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西瓜,愣愣的看著蕭秋:“您、您、您。。。”
“只是吞食一個蛇膽而已,我的行為不違反任何法規和條例,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律師,您不需要感到困撓。”蕭秋對約翰膽戰心驚的眼神視而不見,將匕首插回腰間,另一隻手握住從森蚺口中露出的刀柄,輕輕一拔,一把近尺長的刀具被拔了出來。刀具形狀有點古怪,刀身呈三角形,象一根小小的鐵棒,三個稜面刻著深深的血槽,通體黯淡無光。
“好了。”蕭秋把擦拭乾淨的三稜軍刺插回馬甲的裡襯,從懷裡掏出一份防水地圖,一揚手拋向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嚮導,道:“標註我們的位置,看看有沒有偏離方向。我們要在這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早再接著趕路。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這個地方不錯,有森蚺殘存的氣息,你們不必擔心毒蟲蚊子之類,我敢保證,就算再毒的南美毒蛛,也不會靠近這個地方十米之內。”
“可是現在才中午。”約翰有點不甘心的道:“我們開始休息了嗎?”
“是的。”蕭秋走到另一株巴西杉下,將身上的揹包解了下來:“現在雖然是中午,可是您還有一點點工作要做,我相信您幹完之後,太陽應該落山了,正是歇息的時候。”
約翰愣了一下,指著自已的鼻子:“我?”他明顯有點想不通,他是僱主啊!有什麼工作需要他親自動手來乾的?
“用這種南美森蚺的皮製作的真皮皮包,在紐約第五大道的售價,每一個都不會低於五萬美元。”蕭秋邊整理行囊邊說:“如果您的手工夠細緻,將森蚺的皮連著頭部一起剝下的話,這張皮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不會低於一百萬美元,很多收藏家會很有興趣收購的,這樣我們兩個每人會有不低於五十萬美元的額外收入。當然如果您不願意幹我會親自動手,不過這樣的話,所有的收入只屬於我,因為這條森蚺不在我們的協議範圍之內,它屬於我的私人獵物。”
“您真過份,居然讓一個守法的律師幹這種事,這明顯是一種虐待動物的行為。”約翰搖了搖頭,嘴裡不滿的嘟噥著,腳下卻幾乎用小跑的速度向仍在緩緩蠕動的森蚺衝去,飛快的從揹包中掏出一多小巧的餐刀,手腳麻利的幹起了虐待動物的勾當。
“不要感到不耐煩,親愛的約翰。”蕭秋已將身上的行李全部卸下,笑咪咪的道:“即使是最鮮嫩的小牛肉,也比不上森蚺肉的美味。我們的朋友科瓦爾對於這類烹飪應該不會陌生,今晚您可以不必抱怨老是吃那些豬食一樣的乾糧了。”蕭秋口中的科瓦爾,正是他們的嚮導,那個帶有西班牙血統的印弟安小夥子。
“饒了我吧!”約翰臉上露出噁心的表情:“只有野蠻的食人部落,才會吃這種噁心的東西。”
“隨便您了。”蕭秋笑容可掬的說著,背靠著一根參天大樹,用一個古怪的姿勢盤膝坐了下來,閉目屏氣,片刻之間,變得如同一具泥雕木塑。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夜sè終於漸漸的降臨,約翰和科瓦爾在林中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火堆上用樹枝紮成一個支架,幾塊烤得焦黃的肉正滋滋的冒著黃油,叢林中瀰漫著一股誘人的烤肉香味。
“約翰先生。”科瓦爾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仍如雕塑一樣盤膝而坐的蕭秋,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蕭秋先生已經坐了超過七個小時了,是不是提醒一下他,告訴他應該用一點晚餐?”
“沒這個必要。”約翰肥厚的嘴唇上滿是油膩,一邊急速的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就算亞馬遜所有的生物全部餓死了,他也不會因為飢餓而死亡一隻細胞。我們認識了十年,我太瞭解他了,他是個怪物,你不需要擔心他,他這是在休息。”說著手忙腳亂的從火堆上叉下一塊森蚺的肉,從身邊的野炊鍋裡抓起一把鹽花撒上,顧不得上面滋滋作響的黃油,呲牙咧齒的啃了起來。
“您肯定?”科瓦爾臉上的迷惑之sè更濃了:“蕭秋先生真的在休息?”
“當然!”約翰嘴裡塞滿了森蚺肉,可憐的黑人在夜sè中似乎只剩下一口白亮亮的牙齒,在機械但快速的開合著:“中國功夫!懂嗎?很多jīng通功夫的中國人,都是這樣休息的,你是不會懂的。。。哦,上帝,寬恕我吧!太好吃了。。。”嘴裡嘀嘀咕咕的怪叫著,舉起手中的刀叉,再次叉起了一塊森蚺肉。
科瓦爾確實不懂,事實上,自以為懂的黑人也同樣不懂。蕭秋並沒有在休息,中國武術界一種秘而不宣,比傳說中的橫練鐵布衫還要強橫三分的內功心法——聚頂貫氣**,正按著他的意念,在緩慢的執行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