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沒死就言語一聲。”
單成說道:
“我兄弟倆可是為了你好哇!聽我們良言相勸,歸順了大唐,那要比在這餵了老虎,那可就是一天一地啦。我說小壯士呀!聽人勸,吃飽飯,這個理你準知道吧?這哪頭重哪頭輕,你掂量著辦。”
謝九月在山洞裡,把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就笑了一下問道:
“我要是歸順了朝廷,你們倆就能保證我當上歸德司階嗎?”
一句話問得兩位怪僧相互看了一眼,齊雲大眼珠子一轉道:
“我們哥倆是說了不算,可憑你的這一身本領,別說是歸德司階,就是當個懷化中郎將,也是綽綽有餘的嗎。”
謝九月“哈哈”大笑道:
“什麼破官嗎!就是給我個驃騎大將軍,小爺我也不稀罕。你們倆好生給小爺我把守好洞口,某家吃飽了狗肉,喝足了美酒,要睡上一覺去也!”
言罷,任他們倆再說什麼,也不去理會。
他用鼻子聞了聞,覺得有一股臊味,心裡就犯起了嘀咕:莫非這真是個野獸的窩嗎?又往洞裡走了一段,感覺到那股騷味更為濃重。不大好,恐怕要有麻煩了!心裡正這麼想著,就感覺到腳下,蹚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伸手摸去,有兩個毛茸茸、圓乎乎,還有個小尾巴的東西在那拱哪,跟個半大貓似的。他集中目力仔細一看,嚄!原來是一對小老虎。這玩意虎頭虎腦的,挺是招人喜歡,就用手撫摸著它的小腦袋說道:
“嗯!不到你家,就得不到你們倆呀!咱們也算有緣,相互做個伴兒,不錯吧?”他轉念又一想:這不是不錯,而是大錯特錯了。這有小老虎,那肯定就有大老虎啦!那母老虎多厲害呀,一張嘴就要吃人的。過一會它們的媽媽來了,看見我抱著它的孩子,那還不一口就把我給咬死了嗎!可是,這也沒辦法呀?洞口有兩個冤家和尚守著,看來一時半會地是出不去啦。再過一會,大老虎要是回到山洞裡,我也沒啥好果子吃。唉!有啥是啥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看天意吧。
這時候,兩隻小老虎往他懷裡直拱,想必是餓了。也罷!咋也是咱們在一塊待了一回,我就喂喂你們,過會你媽回來了,就勸勸它別吃我就中啦。便從懷裡拿出一條狗腿來,把肉撕成一條一條的,送進小老虎嘴裡。這小東西吃的還挺來勁,吃了一條,還用舌頭在嘴唇邊舔了一圈。這小傢伙肯吃肯喝的,我要是把它養大了,日後騎著它走江湖,那是何等地威風啊!想這些可有點太早了,要是它媽媽回來,對我也這麼客氣,那要有多好哇!
這時候,山洞口安靜下來,一線微弱的曙光,讓人能模糊地看見洞裡的一切。
謝九月心裡想:莫非倆位惡僧走啦?我可不能在這傻等著。便施展起壁虎遊牆術,貼著光溜溜的洞壁往上爬。
剛探出半個頭,就見華光一閃,一陣亂刀就剁了下來。
謝九月騰不出手來拔刀,身子“刺溜”一下又掉進了洞底。
他心裡暗道:完啦完啦!這倆混賬玩意,要死守山洞了。
早就聽說他二人不是善與之輩,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也!怪不得江湖上傳說風魔僧齊雲:一鍋風魔罩日月,燕尾神鏢驚上蒼。另一句是贊邋遢僧單成的:邋遢僧人驚天手,暗器雙刀定九州。
唉!有這兩個喪門星守著洞口,看來想衝出去,希望太小啦!
天剛放亮,母老虎便悄然奔山洞而來。
這隻母老虎,頭至尾在一丈開外,腰圍六尺有餘,身高在三尺以上,頭似麥鬥,眼賽鋼鈴,身上黑黃花紋密佈,頭上一個王字。乃是一隻華南虎,流竄到此地。它爪子下面有個肉墊兒,走起路來毫無聲息。身上的毛也和山石順色,很難被人發現。西域地廣人稀,野獸又多,它沒傷過人,也就沒驚動獵戶來捕捉它。它聞到近處有人腥味,便伏下身來,壓低尾巴,緊貼著山石往前爬行。待來到離洞口不遠處,看見了兩個人,它雙爪一按地,身子騰空而起,奮爪搖尾,張開血盆大口,朝單成當頭咬將下來。
邋遢僧單成剛把謝九月逼回到山洞裡,心中正自得意,將兩把戒刀往身邊一放,朝大師兄齊雲說道:
“這個小賊羔子!這回該斷了逃走的念想啦!”說完,覺得有些睏倦,便伸了個懶腰,身子斜倚在山石上,裹了裹破僧衣,眯上眼睛想打個盹。
龍來生雲,虎來生風。
只聽得草葉“窸窣”作響,單成就感到陰風襲來,伸手再想去抓刀,為時已晚也。只看見一張血盆大口,紅舌舒捲,已挨至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