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鍋僧呲著黃板牙道:
“嘿嘿!這叫有口福。”
邋遢僧道:
“我好不容易偷來條狗,要不給你吃吧,會說我小氣。給你吃吧,哼哼!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羅鍋僧笑道:
“跟我又見外了不是?話說的不那麼中聽,等以後到了京城,我天天請你吃大魚大肉,這總可以說得過去吧?”
邋遢僧撇了下嘴道:
“過你個頭吧!那還不知道是哪個猴年馬月的事呢,你就忽悠我吧。”
羅鍋僧拿起勺子來,在鍋裡一攪和,提摟出一塊骨頭來,張嘴“呼呼”地吹了幾下,“吭哧”一口咬下去,撕裂下一口肉來,“吧唧吧唧”地嚼著。
邋遢僧很不高興,撅著大嘴,拿起笊籬把鍋裡的肉撈了個乾淨,整一大木盆,端起來就走。
羅鍋僧嘻皮笑臉地攔住道:
“唉!咋又耍起小孩子脾氣來啦?我這還有酒呢,你就不想喝啦?”說著,還真從懷裡拿出兩瓶“杜康”來,在邋遢僧眼前一晃。
邋遢僧看見了酒,那比看見了親爹還親呢,把木盆往鍋臺上一放,咧開大嘴笑了起來,哈喇子沿著嘴角往下直流,聳了聳肩頭,搓著兩隻烏漆麻黑的手,又在中衣上蹭了兩下,開口說道:
“哎!老規矩,一人整一個。”
羅鍋僧用手點著他腦門說道:
“你呀!再等一會就非得要饞瘋了不可。”
邋遢僧“嘿嘿”笑著接過來酒瓶子,用手指一彈,便掀去了封頭,剛要往嘴邊送,就聽有人喊道:
“齊雲、單成二位大師聽了,方丈有請!”
邋遢僧單成氣得一拍大腿道:
“這他媽的彆扭透啦!早不叫晚不叫,抱著媳婦上炕了你才叫。”
羅鍋僧齊雲勸道:
“走吧!別生那用不著的閒氣啦。準是有了咱師父的信啦,快聽聽去,回來再吃唄。”倆人說著就出了屋門。
謝九月見了,心中大喜,趁此機會,正好大快朵頤。
他從屋樑上跳了下來,變回原身,挽了一下袖口,左手拎起來酒瓶子,右手抓起狗肉,大小撇的就甩開了腮幫子,一陣風捲殘雲,只吃了個溝滿壕平。
他“哏嘍哏嘍”地打著飽嗝,醉醺醺地又想變成麻雀,那個大肚子,卻怎麼也收不回來了。低頭想了想,這瓶子裡沒了酒,咋也不能空著呀,便用勺子灌滿了狗肉湯,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聽單成的說話聲傳來:
“無量壽佛!你酒也喝,肉也吃,也不怕把那口鍋撐破了!”
齊雲冷“哼”一聲道:
“你嘴下這等無德,看我不在師父面前奏你一本才怪呢。”
單成笑道:
“你愛說啥就說啥唄,反正咱都不是討師父喜歡的人,他眼下還不知道念哪部歪經哩。”倆人說著進了屋,也沒掌燈,就摸著黑拿起了酒瓶子。
單成喝了一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