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那憨笑的樣子,開口問道:“呦!我聽著可有些不對輩份,他和你爹拜了把兄弟,你該叫他叔叔才對呀,怎麼能叫哥哥呢?”李小牛撇了下小嘴道:“別、別人也、也這麼說來、來著,其、其實,他們拜他們的,我、我們、們拜我們的,跟、跟他們不、不相干。你、你明白、白了沒、沒有?”
若霞心裡話:我明白什麼了?拜把兄弟還有各拜各的,還真沒聽說過。
蘭芝問道:“小兄弟!咱一個勁兒往前走,這是要去哪裡呀?”
李小牛說道:“這、這不用你、你管,到、到地方你、你就知道了。”他腳下踢著個小石頭蛋兒,低著頭往前走,蘭芝懷疑地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呀?”
李小牛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前、前邊就、就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停了下來說道:“就、就這。”蘭芝抬頭看去,見是一家酒樓,匾額上寫著《君如意》三個金漆大字。
若霞皺了下眉頭問道:“他怎麼會到這種大酒店裡來?”李小牛說道:“九月哥哥跟、跟酒、酒店掌櫃的是、是拜把兄弟,我、我聽老、老花子頭,告、告訴我的。”
蘭芝聽他說話挺費勁的,就跟若霞說道:“咱進去看看再說唄。”
他們剛一進來,店夥計就迎上前來,滿臉堆著笑說道:“三位客官!樓上請。”
蘭芝在樓下掃了一眼,沒見著謝九月的影子,抬腳就往樓上走。
若霞輕聲說道:“蘭芝姐!咱身上一文錢也沒有,轉一圈兒不吃飯,人家要是計較起來,恐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蘭芝說道:“沒事,咱隨便挑他個不是,也就出來了,他還至於不依不饒麼?”
若霞微笑道:“還是你主意多!”
蘭芝發覺上了當,回眸看了她一眼道:“去你的!好事你也不來問我。”
他們仨來到樓上,聽到雅間裡很是熱鬧,李小牛推門往裡一看,裡面男的女的都有,卻沒有一個認識的,便回頭想走。
一條大漢剛要張嘴開罵,閃目光看見兩位絕世佳人,便隨後跟了出來。
這傢伙長得刷子眉,大環眼,蒜頭鼻子,鯰魚嘴,海下扎裡扎撒一蓬亂鬍鬚;往身上看,頭戴武生公子巾,左耳朵上有個核桃大的金耳環,上身穿箭袖緊身對襟青緞子襖,腰扎一條巴掌寬牛皮板兒帶,上面銀釘佈滿,銅虎頭別子,嵌著一塊碧綠色的美玉,胸前打著十字袢,下穿黑綢子兜襠滾褲,腳下一雙牛皮抓地虎快靴,靴腰上各別著一把匕首,肋下挎一把龍泉寶劍。此人姓王名海,雙字飛濤,乃是當朝斜封員外官。
斜封官是大唐中葉,由丞相李林甫創立,稱不上幾品,什麼開賭場的、辦妓院的,只要捨得花銀子,就可以捐到這麼個官,檔案袋用紅紙條斜封起來,人們就習慣地稱他們為斜封官。王海在京城裡算得上是一霸,人送綽號“滾地雷”,說不上武功有多麼高強,為人稱得上心狠手辣,除了有坑、蒙、拐、騙的本事,還開著兩處妓院。
今兒個他看上了蘭芝和若霞,就跟了出來,伸手拎過來一把椅子,一隻腳踩在上面,把個門口堵了個嚴實。
李小牛在樓上找了一回,沒見著謝九月的影子,和蘭芝說道:“姐呀!這、這沒有。也、也許到後、後面去了,要不咱們再、再到別處去找找?”蘭芝點點頭,拉著若霞的手就要往外走,一看有人擋住了門口,便上前說道:“這位大哥!能不能把門口讓一下?”
王海“呵呵”笑道:“怎麼?我礙事了嗎?”
若霞說道:“你這樣往門口一站,我們咋過去呀?”
王海捋了下鬍鬚道:“想過去就從我的襠下爬過去,不想過就和我回家,那豈不是更好。”
李小牛上前說道:“你、你說的這、這是人話嗎?憑、憑什麼我、我們就、就跟你走?”
王海拍了一下肋下寶劍,揚起臉來說道:“你小子別他媽的不識相!大爺這是客氣著跟你說話呢,我惱一惱,怒一怒,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李小牛還就是不怕橫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就你?也、也配說、說這話?也不、不尿泡尿照一下你、你那驢屁、屁股似的臉。”
王海從來沒聽見過有人如此“恭維”他,不禁把李小牛上下打量了幾眼,見他是個小孩子,就想嚇唬他一下,“倉啷”一聲拔出了肋下寶劍,往空中一舉,只見寒光閃爍,隨後厲聲喝道:“小娃娃!你膽敢辱罵本官,大爺就把你碎屍萬段!”
蘭芝瞪著驚恐的眼睛,往後倒退了一步說道:“這位大哥!請千萬別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