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歲數不大,脾氣可不小!出手這麼狠辣,又是為什麼?”
李小牛說道:“你說我家死了人,我可不願意聽。”
“呵呵!你家沒死人,就等於老衲沒說,也不至於出手傷人哪。”
“那可不中!我爹出去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敢說這種缺德話,不吉祥,我就跟你拼命!咋的?”
勝英搖了下頭說道:“也不咋的。小孩!你爹叫什麼名字呀?”
李小牛就厭惡別人說自己是小孩,心裡老大地不樂意,小腦袋一撥楞說道:“我不告訴你!”
勝英沒把鼻子給氣歪了,厲聲喝道:“小兒大膽!你若不實言相告,貧僧便廢了你!”
小牛毫不示弱的吼道:“哼!哪個怕了你這個野和尚!本少爺死也不告訴你。”
“好!老衲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貧僧的手硬!”勝英言罷,暗加了兩層真力。
把李小牛疼得連呲牙帶蹬腿,頭上滾落下豆粒般的汗珠子,緊咬著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忽聽“嗡”地一陣勁風,直奔勝英後腦襲來,銅頭鐵臂僧趕忙鬆開雙手,閃身跳出屋外。他平時最恨偷襲之人,立時瞪圓二目,回頭往屋裡一看,自己倒先自笑了起來。
那是一位極為標緻的中年女子,雙手緊握著一根擀麵棍兒,由於用力過猛,收不住去勢,擀麵棍兒擊空,撲向桌案。“咣噹”一聲,擀麵棍兒敲在桌案上,震得雙手急抖,氣得她嬌面通紅,大瞪著美眸盯著跳出屋外的老和尚,杏目中透出驚悸、懾人的光芒,微“咦”一聲,冷冰冰地說道:“你這出家人!這麼大把年紀了,竟學會了欺負小孩子,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銅頭鐵臂僧勝英,被罵得滿面通紅,尷尬地分辯道:“貧僧雲遊至貴店,小公子對老衲好生無禮,老衲只想管教一下,沒······”
不待勝英把話說完,李氏夫人護犢之心又起,開口道:“孩子是我的,子不教,父之過,何勞你大駕勞心費神?”說著一拉朝勝英做鬼臉的李小牛,便要轉入後堂。
勝英自語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貧僧見你家這般光景,想必有大災大難,還想幫你們個忙呢!”
李氏夫人冷笑一聲道:“哼!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堂堂李府,有什麼事要你幫忙?又不缺敲木魚唸經的,就是有事,你也未必能幫得了這個忙。”她對勝英沒好感,盡揀塞人的話說給他聽。
勝英在佛門修煉了數十年,仍未失熱血漢子的本性,向來最怕別人瞧不起,何況今日又出自一位婦人之口,登時激起勃勃雄心,大手“啪”地一拍胸脯道:“施主且慢走一步!貴店如果有個大災小情的,貧僧將竭盡全力施以援手!”
李氏夫人微微一笑,櫻唇微啟,注視一眼面前這位老和尚,方開口言道:“老聖僧俠心義膽,聽起來倒讓奴家敬上三分!不過,我家的事太大,恐怕一般人難以幫得了這個忙,聖僧還是自保其身的好。”
勝英發急地言道:“女施主說得哪裡話來?貧僧勝英,江湖人稱銅頭鐵臂僧!平日最喜歡廣結天下英雄豪傑,解人之危,扶人之困!今個兒若幫不了女施主的忙,老衲便枉為佛門弟子!”他心情一激動,話說得拉滿了弓。
李氏夫人慘淡一笑,繼而眼圈一紅,剛想吐出實情,又輕輕搖了搖頭言道:“聖僧武功非凡,又是俠肝義膽,以蒼生為念,可見慈悲為懷,奴家謝過了!小牛啊!隨娘到後宅去吧。”
眼見她滿腹心事,可話未說出正事,便欲離去,勝英急得差點“哇哇”暴叫起來,強壓住心頭怒火,一拍桌案,只聽“啪嚓”一聲,厚墩墩的松木桌子,讓他給拍了個粉碎!他喘著粗氣叫道:“女施主若不說出真相,老衲便要在此打坐入定三年!”
誰家裡也不願意有個出家人高坐正堂,尤其是丈夫西下徵妖,生死未卜,倘若有個三長兩短,一個寡婦家裡有個和尚,那還了得!李氏夫人與江湖人物打交道慣了,也是見過世面的,比一般家庭婦女開朗多了,未曾開口,先飄飄然道了個萬福,也不知道她要說出什麼話來。
青雲寨死一般的沉寂,靜得連雞鳴狗吠之聲也沒有。
大寨主李大牛的夫人李氏,覺得前來酒店打尖的勝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人稱銅頭鐵臂僧,武功非同凡響,滿腔俠肝義膽,便有心向他說明,青雲寨如何被妖怪惠靈聖人、懸空島六怪欺凌,武林盟主吳正青慘死在魔掌之下,丈夫率領眾人西下伏妖之事,可又怕連累他人。勝英急得面紅耳赤,非要她說出真相來。李氏夫人萬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