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抓起一條木凳,照著強盜的腦袋,“呼”地一聲就砸了過去。
蒙面人“呵呵”一聲冷笑,閃身形避開這致命一擊。
蘭芝公主一下砸了個空,收不住去勢,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倒惹得蒙面人狂笑起來:“哈哈哈!小美妞!摔壞了你大爺還心疼著呢!”
李小牛氣得臉色通紅,兩個小眼瞪得溜圓,乘蒙面人一個不注意,施展出一記惡狗鑽襠,雙手一摟蒙面人的兩腿,腦袋撞向他的襠部。這一傢伙把蒙面人,撞了個四腳朝天,疼得他撒手扔了雁翎刀,捂著小腹,“嗷嗷”叫著在地上翻滾。李小牛騎在蒙面人身上,掄開小拳頭,雨點般朝他臉上便打。
李氏夫人怕愛子吃虧,上前按住蒙面人的大腿,張開秀口便咬將下去。這一口咬得可真夠狠的,隔著褲子差點咬下一塊肉來,疼得蒙面人鬼叫聲聲,忍著劇痛一巴掌把李小牛拍了下去,探手抓住李氏夫人的秀髮,揮掌照準她的頭頂便要往下拍,以報那一口之仇。幸虧蘭芝公主翻身爬了起來,見小牛捱了一掌,蒙面人又要向李氏夫人下毒手,急忙探手抓住他的雙肩,往後盡全力按去,這一招還挺靈,立時化解了蒙面人的掌力。
李小牛怕孃親吃虧,用手揉了一把軟肋,忍著痛撲上前去。
有道是好漢難敵四手,猛虎也怕群狼。
三個人捨命按住蒙面人,連抓帶咬地把他一頓好打。
蒙面人熬不住,連聲討饒道:
“哎呦呦!大爺、姑奶奶們饒了我吧!”
另一個蒙面人見同伴被打,心中大急,看了一眼緊閉二目,直念“阿彌陀佛”的老和尚,以為他被嚇傻了,便一抖手,把陳若霞摔出去五、六步遠,掄起手中鋼刀,朝李小牛當頭就砍,以解同伴之危。還沒等鋼刀落下,便覺得有一條黑影在眼前一閃,連來人的面目還沒看清楚,手腕上就好像被鋼鉗卡住一般,疼得他一抖手,鋼刀“噹啷啷”一聲掉在地上,大半拉身子似觸了電般地一陣發麻,又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慌忙睜開二目看去。若不看還好些,這一看差點沒把魂給嚇丟了,只見一隻銅錘般的大拳頭迎面擊來,便急裡麻慌地一仰臉,那拳頭正打在他的下頜上,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把這位強盜的下頜骨給打了粉碎,脖梗子“咯吱”一聲也錯了環,仰著臉“噗”地一口,吐出去七、八個後槽牙來。
來者正是銅頭鐵臂僧勝英,他在一旁一直沒出手,擔心蒙面人挾持陳若霞為人質,弄不好會傷及無辜,便強壓心頭怒火,傾聽屋裡的動靜。等到後面這位蒙面人,丟下了陳若霞,勝英才動起手來,就像一頭髮怒的雄獅,撲向了手持鋼刀的強盜,左手拿住惡人握刀的手腕子,右手提拳搗在他的下頜上。這一拳用上了八層真力,險些沒把蒙面人的腦袋打得開了花,順勢一把扯下此人的蒙面輕紗,這才看清了他的本來面目。只是此人五官已然挪位,眼珠子也迸出了眶外,滿面鮮血直淌,讓人難以辨認出他是何人。幸好那裡還有一個會喘氣的,便可以問出他二人的來歷。勝英心裡這麼想著,忽聽李小牛大吼道:“啊!狗日的!你就在這吧。”
李小牛騎在蒙面人身上,用腳勾過來強盜扔下的雁翎鋼刀,雙手握緊了刀柄,一轉刀頭,照著蒙面人的更嗓咽喉,便砍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血光四濺,一顆斗大的人頭滾落在地。
勝英有心阻攔,可為時已晚,不禁輕嘆一聲,伸手解下蒙面人的青紗,仔細一端詳,他不由得一愣!勝英認出他來了,此人乃是昔日神武營忠武將軍韓光普手下的一位殺手,名叫白化乙,江湖喝號通天手,只是他已經斷去了一條右臂。由此推論,不難看出神武營早就散了攤子,淪落為江湖強盜的白化乙,又幹起了老本行來了。真是樹倒猢猻散哪。
勝英心裡想:眾英雄西下斬妖,也不知勝敗如何,我在這還磨蹭啥?便與李氏夫人商量著,埋葬了武林盟主白面書生吳正青的遺體。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勝英便向李夫人辭行:“老衲在此打擾半日,也該西下參謁恩師去了。貧僧這就告辭了。”
一聽說勝英要走,李小牛也爭著要去,這可愁壞了李氏夫人,她眉頭緊鎖,望了一眼吳正青的墳墓,抹著淚水道:“到底是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啊!江湖上風詭雲詐,多少好漢朝生夕死,也是常情。只是李家人丁不旺,三代單傳,唯有小牛這棵獨根苗,若讓他幼小年紀便身赴江湖,一旦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如何對得起李氏宗祠?小婦人便罪難超生了。我看勝老佛駕就慈悲為懷,獨自上路吧!小婦人也不便遠送了。”
話裡話外一片護犢之情,勝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