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還不錯。”語氣平淡如水。
她戰慄,許久才適應:“好久不見,蘇槿……蘇總。”
多久了,久到差不多讓她心痛到麻木了吧。她也曾幻想過與蘇瑾城相見的情景,她會很驕傲地牽著一個比他好上數倍的男子從他面前經過,再揚起優雅地微笑:好久不見。
“一起吃個便飯吧,多年同學一場敘敘舊,中餐還是西餐?”理由充足,她也不好拒絕什麼,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一路上,餘年默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雖也交流幾句,不過只是些閒扯無聊的話罷了,蘇槿成帶她去的是一家西餐廳,設計別有風味,走的是古風路線,一看便知這裡的東西並不便宜,翻開選單,她差一點就從木椅上摔下來,一丁點牛排就幾千塊,又吃不飽,這家餐廳的怎麼不去搶銀行啊。中國人一向勤儉節約,她也算是好公民,還不至於落到如此燒錢的地步。
終她點了份黑椒牛排,不是她不節儉,而是別人樂意從口袋裡掏錢,別人不喊貴,她自然也就甘之如飴。
在等待餐點的那段時間,餐廳為給客人解悶,特地放了首古典音樂來舒緩客人的心情,她的心情還是沒能得到舒緩。
“貴公司的待遇很不錯,能夠請到餘小姐這樣的海歸人士。”他說。
她微微一笑地自諷:“哪有什麼海歸,不過是外國的垃圾貨,能夠從事這個行業,能夠成為這個團隊的一員是我的榮幸。”
“餘小姐那時候很樂觀,現在倒顯深沉了許些。”
她話說得模稜兩可:“人總會成長,經歷多了,就沒有當初那股傻勁。”
又是亢長的靜默。
待到服務生端上發出滋滋響聲的牛排時,她便迫不及待地切開,放進嘴裡咀嚼。
果然美味,商品與價格成正比,說得一點都沒錯。
蘇槿城開了瓶紅酒,替她倒上,顧自享受地抿著。
“蘇總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在記憶裡他滴酒不沾,究竟是什麼時候變的,她苦笑,他的生活早已沒有她的身影,自己又何必……犯賤。
蘇瑾城輕笑裡隱約透出苦澀:“在商場上,這是必備的技能。”
她轉念一想,也對,身為蘇氏總經理,怎能不與人打交道?打交道百年不變的準則,吃飯喝酒握手合作,樣樣少不了。她也再無心與他攀談,低頭吃著盤中的食物。
如果說吃飯時是沒話找話,那吃飯後可以說是沉默加沉默。餘年默報了個地方,一聲不吭地上了蘇瑾城的車。
命運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三)
餘年默情不自禁地對蘇槿城發呆,時間真是個好東西,把眼前這個男人雕刻得無懈可擊,他的嘴角揚起的每個弧度恰到好處,以及剛才在會議室所說的簡短的句句通透的計劃。
突然緊急剎車,餘年默疑惑地環顧四周的風景,欲開口,被蘇槿城搶先一步:“等我一會。”便開啟車門下了車,餘年默透過車窗,眼見蘇槿城徑直走到一個小攤前,從老人手中接過棉花糖,往車的方向走來。
蘇槿城鑽進車裡,把棉花糖遞給她,她接過,說:“想不到蘇總喜歡這種玩意。”
他深深地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才緩緩啟口:“是的,所以看到了便買給餘小姐了。”
“是嘛,看來是我會錯意。”她雖這麼說,一股沮喪湧上心頭,他們做不成情侶也都還是朋友,現在簡直比陌生人更要生分幾分。
啟動車子時,她也開始舔手中的棉花糖,闊別已久的感覺,依舊如此美好。閉上眼,記憶鋪陳而來。
在她看到一對情侶一起吃著棉花糖時,很是羨慕,便拿著錢屁顛顛地買了兩支棉花糖,把其中一支給了與她同去的蘇槿城。蘇槿城剛開始嫌這東西太女孩子氣,死活不肯收,最後他還是接下了,至於過程,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年默當時認為,愛情就像這棉花糖,一直甜到心底,那件事以後,她再也不這樣認為了,那只是存在於當時。之後餘年默對蘇槿城說,若是有人送她棉花糖,她定會毅然與他私奔。卻遭到蘇槿城的鄙夷,他說餘年默你還不如嫁給那個賣棉花糖的大爺呢。
如今,記住她喜好的依舊還是他,有點造化弄人。一時間,她真的就混亂了,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這如電視劇的愛恨糾葛,
“餘年默,你難道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這些年遠赴美國,他始終揮之不去她的笑靨,她正如一個小種子,在他心裡早已經生根發芽,甚至已長成了參天大樹,他每次想到她被他摟在懷裡,閉著雙眼夢囈:“蘇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