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唯默默地撇過頭去看著窗外。
有些事情並不用去證明什麼,事實就是如此,何需證明,江浩心裡有數,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喬心唯掙了一下,可江浩握得緊緊的,怎麼都甩不掉。
七點,天空已經大亮,對講機裡張警官忽然說:“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收到前方警員訊息,人販子已經進入XX村的一幢民房中,我估計那是他們的窩點,全員集中精力,我們加快速度趕過去。”
知道了確定的地點,江浩一踩油門超車趕了上去,心急如焚。
XX村,這裡是何常的搭檔戴四水的老家。農村的房子很分散,這幢破舊的民居有點偏僻,周圍沒有其他房子,只有一些雜草和爛土墩,雜草比人還高。
戴四水是村上有名的老混混,從年輕的時候就遊手好閒,如今四十多了還沒成家。家中四個兄弟,他是最小的,但他不學無術,盡給家裡惹事,幾個兄長和親戚們早都與他斷絕了來往。
戴四水和何常是在賭場認識的,兩個單身老漢很快就湊到了一起。
貧窮是很可怕的,貧窮又冷血還心懷歹念的人,更可怕。
原先戴四水還不願意,畢竟拐賣小孩這種事情犯法,但在何常的慫恿下得手一次,並且嚐到甜頭之後,他就徹底折服了。
誘騙小孩子,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戴四水將昏睡的在晞從車裡抱出來,急急地跑進了門,門一開一關,驚醒了屋裡的孩子們,一時間,啼哭聲哇哇響起。
何常劈頭大罵,“別哭,再哭我撕爛你們的嘴…”
屋裡是兩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已經聽得懂大人的話,何常一吼,他們誰都不敢再哭,都害怕地縮在角落裡。
陰涼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孩子們或躺著,或坐在上面。這些小孩,雙手雙腳都用麻繩捆著,嘴巴里也綁著粗繩子,喊不響,也哭不響。
戴四水將昏睡的在晞拿麻繩困住手腳,像扔小狗一樣扔到了他們之中。
“額??”在晞悠悠轉醒,渾身都痛,頭更痛,他睜開眼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小夥伴都睜著眼睛盯著他看,他懵了。
“媽媽,媽媽??”在晞叫了起來,童稚清亮的聲音喚起了大家對媽媽的思念,孩子們都一邊掉眼淚一邊輕聲地喊媽媽。
何常一拍桌子,“都給老子閉嘴,乖乖的別吵,今天晚上就帶你們去找媽媽。”
其他孩子都不敢喊,更何況嘴巴綁著粗麻繩也不太能說話,他們一個個都捱過何常和戴四水的毒打,誰不聽話誰就會捱打。
但是在晞不知道啊,他還試圖要站起來,“你是壞人,你是壞人,我要叫警察叔叔來跟你決鬥。”
“哈哈,這小子有意思,我告訴你小子,警察都要吃老子的癟你懂嗎?你給我老實點,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戴四水淡定地說:“我去弄早飯。”他轉身走去裡屋忙活了。
何常拿著粗麻繩要去捆在晞的嘴巴,在晞一跳一跳的不讓他抓住,還說:“你個壞蛋,你個大灰狼,我媽媽會來救我的,我媽媽一定會來救我的,啊??”
小在晞手無縛雞之力,一下就被何常給逮住了。何常揪起他的衣領,上去就甩了他兩耳光。小孩哪能承受大人的甩打啊,在晞的臉立馬紅腫起來,嘴角都打破了,他“哇”的一下哭喊起來。
何常趁機拿粗麻繩往他嘴裡一捆,跟捆粽子似的多繞了兩圈,“臭小子,還敢逃跑,哼,明天就把他賣到山裡,看你往哪兒逃?…”
外面圍聚過來的警察越來越多,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免得打草驚蛇。
在晞不服輸,整個身子跟泥鰍一樣扭著,何常差點脫手,“嘿,小子,你還挺能啊,欠揍是麼?不打不知道我厲害是麼?”
角落裡兩個小男孩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很想上去幫忙,可是沒有力氣啊,每天只給吃一頓飯,要是戴四水和何常出去了,他們就一整天餓肚子。他們一個已經被關了半個月,另一個也有十天了,都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何常抓住在晞的胳膊,將他高高舉起,任憑在晞怎麼扭怎麼踢,都無濟於事。
“小子,你不聽話是不是,不聽話的後果很嚴重的。”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在晞嗓子裡不斷髮出嗯嗯的聲音,有一種寧死不屈的倔強。
裡屋的戴四水走出來,說:“何常,別玩太大,把孩子打傷了賣不好價錢,這小子機靈,肯定能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