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蓄點錢,再娶個媳婦,生個娃,那咱這輩子就算沒白過了。賴狗說到這裡不禁鼻子酸酸,兩眼發紅。
不就是這麼點事嘛,以二哥的本事,有什麼難的?小弟祝您心想事成,幹!於仕說著向賴狗舉起了酒杯。
好,好,幹!賴狗也舉起酒杯。
喝過這杯;賴狗又說:大忠;你也帶上顧小姐;跟我一起走吧;你一身的本事;不愁掙不來大把大把的銀子;做人圖啥;不就是安安穩穩;不愁衣食嗎?
於仕輕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不;二哥;對我來說;天地再大;也沒有可以紮根的地方;這是我的命。
於仕這番話讓賴狗一頭霧水;於仕也不想解釋;又滿了兩人的酒杯;這次於仕的杯子剛碰到嘴唇;便聽到門口飛來一聲大喝:不許喝!
原來是顧小姐回來了;於仕慌忙把酒杯放下;不敢看顧小姐;只把頭埋得低低;活象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子。
賴狗見顧小姐手兩手叉腰;氣呼呼的看著於仕;也嚇了一額頭的汗;趕緊收拾收拾戰場;然後腳下抹油;臨走還扔下了一句:大忠;你媳婦氣壞了;趕緊哄哄她!
等賴狗出去後;顧小姐既責備又心疼的說:大忠哥;你的病才剛好;怎能喝酒她嘮叨著;十足的管家婆樣兒;於仕則服服帖帖的洗耳恭聽;半句都不敢頂。
又過了五天;早晨;賴狗終於要走了;之前他多次邀請於仕同行;但於仕始終沒答應。
臨別;於仕搭著賴狗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二哥;小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其實不叫王大忠;我姓於名仕;〃單人〃仕。
賴狗愣了一下;就拍著於仕的肩膀說:沒事;大忠;不;無論你叫什麼;都是我老賴的好兄弟!接著他又換了一個嚴肅的表情:哥我也有一件事;早就想跟你說;老賴在家排行老大;你以後別叫我二哥;要叫大哥!
當天晚飯的時候;於仕見飯桌上擺了好幾樣精美的小菜;有些奇怪;問顧小姐:顧小姐;為什麼弄這多的菜?
你怎麼還叫我顧小姐?顧小姐半羞半嗔道:你應該叫我娉婷!接著她又羞答答的時候我娘常跟我講;女人一定要會做菜;這樣才能拴住夫君的心。
這時於仕才發現顧小姐與平日大不相同;身上換了一件漂亮的新衣裳;秀髮細細梳理過;眉臉粉黛輕施;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在燈火映照下更顯得嫵媚嬌俏;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對了;還有這個;顧小姐轉身又去取來一壺酒:大忠哥;你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今兒高興;娉婷陪你喝兩杯。
看到顧小姐心情大好;於仕心裡更加七上八下;早已準備好的一套話兒;越發不知該如何開口。
於仕埋頭吃菜埋頭喝酒;顧小姐在旁邊笑咪咪的看著;滿足得一塌糊塗。
好吃嗎?顧小姐問。
好吃;好吃!於仕連連點頭;這不是假話;顧小姐的廚藝的確十分了得。於仕也禁不住在心裡想:大哥說得真沒錯,這麼好的媳婦到那找去?但是,就因為她太好了,就更不能讓她受苦。
幾杯酒下肚,總算是生出了一點勇氣。
顧小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於仕終於開了口。
打算?顧小姐有些詫異,在她看來,於仕這話問的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大忠哥,反正你走到那娉婷就跟到那,你不用擔心,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再多的苦我都不怕!顧小姐的眼神既溫柔又堅定。她沒能聽出於仕的用意。
早晚都要說,遲說不如早說,於仕咬了咬牙,把心一狠:顧小姐,在下長年都是顛沛流離,風餐露宿,誰跟著我都註定有受不完苦,您是位千金小姐,不應該過這種苦日子的,我已經想過了,我在浙江有位好友,他人極好,家境也富裕,我想把您託負於他,這樣您以後就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我也不負顧老爺當日的重託
顧小姐的眼睛隨著於仕說話不斷擴大,她簡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不相信於仕竟會有這樣的打算。
你閉嘴!顧小姐不等於仕說完,“霍”的就站了起來,兩眼紅得象灌了血,委屈的淚水隨時要決堤而出。
王大忠!你忘了你在船上答應過我的事嗎?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顧小姐說完衣袖憤然一甩,轉身跑了出去。
在屋外一個黑暗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纖弱的身影,斷斷續續哭泣著,好不淒涼。
於仕心頭陣陣刺痛,或許我真的有點殘忍了吧。他想。
深夜,半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