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潑了出來,濺到了塞德里克的袍子上。
“該死!清理一新。”我迅速從口袋裡抽出魔杖對著袍子的下襬發出一個魔咒。敲門聲還在繼續,我跌跌撞撞地起身又差點踩在小圓毯上摔上一跤。伸手在茶几上撐了一把,漂亮的骨瓷杯被我碰到,可可奶撒了一地。米色的地毯吸飽了飲料呈現出一種噁心的色澤。
開啟門,那是一個高大的老人。深紫色打底的緞面上有金線繡成的月亮點綴其上,應該是一件誇張得滑稽的長袍,但是穿著這個人身上卻顯得格外得體,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鄧布利多教授。”我驚訝地低呼。同時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被我搞得一團糟的屋子,難免有些尷尬。
鄧布利多教授側著腦袋往屋裡看了一眼,然後瞭然地笑了起來。笑眯眯的老人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從懷裡掏出魔杖,然後彎腰朝我眨了眨眼睛說,“也許我偶爾也可以幫助自己的學生打掃房間。”
“哦!萬分榮幸。”我手足無措地退後一步給鄧布利多讓出進門的空間。
接下去的時間裡我有幸見識了本世界最偉大的白魔法師充當家養小精靈的英姿,他只是揮了揮魔杖,甚至都沒有念魔咒,整間屋子就活了起來,那塊吸飽了可可的地毯甚至站了起來舞蹈著將身上的液體都甩了出去。
“那麼,我可以請屋子的主人也給我一杯熱可可麼?”鄧布利多校長坐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高瘦的身軀配著那老舊的尼龍沙發顯得有些滑稽。
“當然!”
可能是對於校長的距離感而產生的本能地敬畏,或者是剛才那髒亂的一幕讓我覺得丟臉。總之,只是給桌子上的可可奶施了個簡單的咒語使其重新變得溫暖,都讓我變得手忙腳亂。
“太感謝了!”鄧布利多笑著從我手裡接過杯子,然後大大地喝了一口滿足地呵出一口熱氣,“總算得救了,剛才跟著他們去比賽場地看了看,很漂亮,就是晚上風太大了。所以,我想你會需要這個的。”鄧布利多伸出手,空空如也的掌心上頓時出現一件摺疊整齊的皮裘巫師袍。
“快拿去!這可是亞瑟讓我轉交的,賽事組委會不允許家屬探望。”鄧布利多又將衣服朝我的面前送近了些,彷彿是在催促。他眯眼笑著,鏡片後的藍眼睛閃爍著一些狡黠,“塞德里克的袍子對你而言有些大,風灌進去會更冷。”
“祖父?”我接過那件白色的皮裘袍子,手指拂過柔軟的皮毛心裡有些暖暖的東西不斷地往外湧,但是一想到兩天後比賽就覺得一場暴風雪平地而起,整個心頓時又涼了個徹底。
沒準我得把祖父的臉都給丟光。
想到這裡我不禁沮喪地將臉埋進手裡的那件袍子。
“喔!海倫!”已經起身準備離開的鄧布利多動作頓了頓,他將被可可燻得起霧的眼鏡拿下來用魔杖點了點,確定清理乾淨後才又戴上,“相信我海倫,你一定是一個出色的騎士。”
相信我海倫,你一定是個出色的騎士。
這讓我想起我那遠在義大利的祖父,他總是喜歡笑眯眯地衝我說,相信我海倫,你一定是個出色的騎士。
固執的義大利老頭。
想著想著,我自覺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組委會組織選手們適應場地。
賽場處在一個米埃拉大峽谷中間凹陷出的自然平原上。放眼四望,群山頂峰上是皚皚的白雪,寒氣逼人,但是平原上長滿了融融的細草。而上空覆蓋著一層淡紫色的魔法屏障,飄落的雪一落到屏障上就會被排斥揚起,也就造成了一場米埃拉大峽谷的一個奇觀——永不停止的雪。
由下往上看,漂亮極了。
塞德里克與我組別不同去了賽場的東面,而我是在偏南面的地方。
與我同組的是七個飛馬的騎手,他們之中有兩個來自巴布斯頓的女孩,還有五個是來自德姆斯特朗的男孩。
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純血巫師,帶著與某人異曲同工的傲氣,只不過他們比馬爾福更年長些,也就成熟得多。他們懂得收斂和漠視,所以我就成了被排斥的異類。
……
比賽的當天,我甚至還躺在床上就已經聽到了遠處禮花爆炸的聲響。那一刻我的心臟被懸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度。我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起床,怎麼出門,怎麼來到賽道口的。
我只是跟著別的選手,亦步亦趨,別人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緊張的程度甚至已經感染了被我召喚而來的亞歷山大。他不安地用蹄子刨著地面,他厚重的呼吸聲想在我的耳邊更像是敲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