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聲音有些含混的柳慧茹,秦雨季就知道,她的舌頭沒恢復好。
聽見話筒那邊是秦雨季的聲音,柳慧茹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恨不得秦雨季就在眼前,能讓她撲過去撕碎她,可是,這樣的念頭剛剛浮起,柳慧茹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除夕夜的場景,再度出現在了她面前,而那雙陰鷙狠厲的眼神,更是讓她心有餘悸。
柳慧茹知道,她不但不能把秦雨季怎麼樣,還得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否則,秦雨季一個不順心,不但能毀了秦仲嵩,還能毀了這個家。
她的兒子已經毀在了秦雨季手上,她不能再讓這個家毀在秦雨季手裡。
聲音僵硬的告訴她奶奶還沒走,聽見對面說她現在過來,繼而,傳來了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音。
愣了一下,柳慧茹忙給秦仲嵩打了個電話。
秦仲嵩來的比秦雨季還快,知道秦雨季還沒到,秦仲嵩忙起身去了老母親所在的房間。
房間門一推開,便有一股淡淡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似是牛羊糞的淡淡臭味,又似是田間農作物的清新味道,總之,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
隱下心頭的那一絲不虞,秦仲嵩上前幾步,對坐在床邊的老婦人說道:“媽,雨季就快來了,您稍等一會兒。”
秦老太點點頭,笑著看向蒼老了很多的兒子,慈聲說道:“仲嵩,別怪媽說話難聽。咱們秦家的人,生來就不是做官的料,咱家的祖墳上,沒冒那股子青煙。你能有今天,已是祖上積德,與其期望那麼多,倒不如做好眼前的事,保一家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你說呢?”
眼見秦仲嵩的臉上浮起了些不耐,秦老太心裡長嘆了一口氣,低下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做人呢,要知足,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你在縣裡當縣委秘書那會兒,你爹和我就覺得挺好的了,娶個媳婦兒,生個孩子,踏踏實實的,多好?”
“可你現在……”
秦老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仲嵩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現在怎麼了?我之前還是市長,若不是秦雨季那個逆女滋生事端,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