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
剛下了車,任耀華的妻子肖穎就迎了上來。
目光慈愛的打量著紀小溪,見她氣色好精神也好,肖穎心中頓安,暗歎了一口氣,伸手牽著紀小溪進了別墅。
閒聊了幾句家常,就到了晚飯的時間,看著肖穎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與以前每次去任家做客時一般無二,紀小溪的心裡,又浮起了那絲親切的感覺。
父親死後,紀小溪覺得,一切都變了,紀小溪也終於知道,這世上最殘酷的詞,叫物是人非。
而此刻,任耀華一家三口的態度,總算讓紀小溪的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安靜而親和的吃完了一頓飯,紀小溪放下筷子的時候,任耀華開了口,“小溪,你跟我來……”
心裡一頓,紀小溪起身,跟著任耀華去了書房。
“小溪,我知道,你一定想問,當年是怎麼回事,對嗎?”
進了書房剛一坐下,任耀華就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
心裡的為難盡數煙消雲散,紀小溪目光坦然的看向任耀華,“任伯父,我知道,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有權利知道真相,不是嗎?更何況,無論是父親還是我,都相信當年您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希望聽您親口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那之後,您為什麼也不辯解,就離開了宗文傳媒。”
抬眼看著任耀華,一瞬間又想到了紀宗文,紀小溪的眼圈,情不自禁的紅了。
紀宗文比任耀華還小兩歲,死的時候,才剛剛五十出頭,紀小溪一想到此,就覺得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疼。
任耀華嘆了口氣,倒了杯熱茶遞到紀小溪手裡,這才緩緩開口,“我被栽贓陷害挪用公款中飽私囊的時候,人證物證確鑿,而那時,你父親已經身體不舒服了,而要為我證明清白,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我覺得,如果我的認罪和離開,能讓你父親喘一口氣,也是值得的,所以,我就那麼做了,可我沒想到,到最後,仍舊是一樣的結果。”
任耀華的一番話,紀小溪更糊塗了。
喝了口茶,任耀華輕聲說道:“當時,我是宗文傳媒的執行總監,公司的大小事宜,都是我在處理。那時的財務總監,是我舉薦進公司的,可是,我瑞典賬戶被查出有十億來自宗文傳媒的錢,正是他舉報揭發的,而且,他還提供了一段錄音,錄音中,我言語隱晦的讓他把那筆錢轉到我的賬戶裡,還許諾事後給他豐厚的酬謝。”
“那筆賬,是從宗文傳媒的公賬上轉到我個人賬戶裡的,可是在那之前,那些錢,是從你父親的賬戶裡轉出來的。所以,無論是資金流動還是錄音這樣的物證,都是禁不住推敲的,而那時,你父親剛剛做完手術,正是最需要靜養的時候,這件事鬧出來,等於是讓他快些送命。”
“我知道你父親相信我,所以,其他人怎麼看我,我並不在乎。既然有人不想我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麼,我退出來就是了,這樣,皆大歡喜,你父親可以好好養病。至於我的清白……”
輕嘆了口氣,任耀華苦笑道:“我本以為,等你父親養好病回到宗文傳媒,這件事,遲早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但是我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第2674章 司馬昭之心
紀宗文死了,當年的事,便隨著任耀華的認罪和離開鐵板釘釘了,任耀華不知道,該說自己自作聰明,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聽到任耀華那句“既然有人不想我坐在那個位置上”,紀小溪知道,當年一定還發生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
心中浮出了些不好的猜測,紀小溪緊緊握著茶杯,看著任耀華沉聲問道:“任伯父,是誰要趕您走?”
只看紀小溪一下子變得憤懣激動的情緒,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任耀華默不作聲,算了認可了她的猜想。
像是身上的力氣都被抽乾了,紀小溪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
喃喃的說著,紀小溪的嘴唇都白了。
直到此刻,紀小溪都記得,父親第一次帶呂曼柔回家的時候,是怎樣一副和諧溫馨的畫面。
紀宗文看向呂曼柔的目光從未有過的明亮,就好像,失明的人在黑暗中逗留了太久,一下子看到了光明一般。
而呂曼柔,渾身上下都流淌著溫柔和深情。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紀小溪覺得,雖然那時的她那麼小,但是,她能感覺的到,紀宗文和呂曼柔,是傾心相愛,想和彼此在一起,過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