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隨後進屋,急忙按住羅老歪的手,看了看那屍體頭上的靈位,木牌上有張黃草紙符,舉起油燈照了照那張紙符,上面畫的符咒十分眼熟,以前在山中學道,耳濡目染,頗認得些符文,這符是張辰州符中的“淨屍符”,上面寫的是:“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電,後有風雲,千邪萬穢,逐氣而清。急急如律令。”
再輕輕把紙符撥起一角,看著下面靈牌上露出來的一行字念道:“耗子二姑烏氏之位……想必是在攢館守夜的那個婦人,她剛死兩天,按照鄉俗,要在門板上立成殭屍才能入棺,聽說這女子也是個苦命人,吾輩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停在此處也罷。”
陳瞎子的三個手下,也都是一肚子苦水的出身,否則也不會落草當了響馬,向來同情那些卑微貧賤之人,此時聽陳瞎子一說,都是欣然同意:“大掌櫃說的極是,自古苦人不欺幹人,我等皆是逼上梁山,才佔據了一方,做些個豪傑的勾當、英雄的事業,又何必為難一個有苦水的死人。”
羅老歪雖然有心燒了那具屍,免得擺在屋內整晚相對,但見難違眾意,而且盜發古墓還要仰仗這些人,只好耐下性子,跟著陳瞎子進了屋內,花瑪拐忙前忙後地收拾出乾淨地方,請兩位把頭坐了,其餘三個跟班的身份所限。不敢同盜魁首領和羅帥平起平座,收拾妥當後,就席地而坐,啃吃乾糧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