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女官們送衣物來了。”心慧一邊說一邊託著一套衣服走近房內。
無夜迅速地轉過身將面具戴上。我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想無夜接受心慧他們還是需要時間的。
“送什麼衣物?”我起身走下臺階,問道。
心慧一楞,詫異地道:“小姐不知道嗎?今晚侍寢的衣物啊!”
“什麼?!”我猛地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幸好被無夜扶住,“你說誰侍寢?”
“你啊!”心慧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小姐,那天講禮儀的時候你都聽了些什麼?”
“我……我那時困嘛!等等!這個不是重點,為什麼我要去侍寢?”我氣得咬牙切齒,“衛聆風那傢伙想毀約嗎?”
“小姐。”心慧強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這個是祁國的儀式,新婚的三天內,皇上必須而且只能召新娘娘侍寢。就算是皇上也沒辦法啊!”
“敢情這算是渡蜜月呢?”我鬱悶地嘟囔了一句。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不是衛聆風本人的意思,應該沒什麼關係。
不過晚上來臨的時候多少有些尷尬、難堪和緊張,原因在於那群太后特地派來伺候和教育我的女官。
且不說她們幫我洗澡,完全不顧我的意願非要在一旁伺候,我一發火她們就在地上長跪不起。好吧,不就是洗澡嘛,我忍就是了。
可是,不過是洗個燥,有必要恨不得搓下我一層皮嗎?
接著是梳妝打扮,什麼不宜太濃也不宜太淡,什麼要柔要媚但不能太妖!真虧她們看上去都一把年紀了對這種魅惑之道還這麼有經驗。
既然勸不住,我索性閉上眼睛隨他們擺弄,權當這腦袋這臉不是我的。
但最恐怖的還不是這些。化完妝她們滿臉嚴肅地將我圍成一圈,開始一個個講述侍寢時的一規一矩。
我初時聽著不解,十分鐘後,紅著臉狼狽地衝出屋外,落荒而逃。
靠!真逼我想狠狠地罵句髒話。什麼侍寢的規矩,不就是變相的性教育嘛!
這群老妖怪竟然還說得一本正經。
可能是因為聽了這些話的關係,晚上我赤腳踏著從落影宮一路鋪到風吟殿的紅地毯走進衛聆風寢宮的時候,多少有點尷尬。
寢殿中有瀰漫著淡淡的龍涎混雜檀香的氣味,很適合凝神靜氣。
衛聆風正撩著袖子半彎了身在案前寫書法,聽太監吆喝:“新娘娘到!”不由擱下筆,抬起頭來。
看到我的時候,他明顯一楞,眼中閃過淡淡的驚訝,隨即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衛聆風望向我,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看來你打扮起來倒也還能見人。”
倒也還能見人?我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不過想到今晚睡覺的問題還是難免犯愁。
“你過來。”衛聆風招了招手,繞過書桌走到另一張案几前,那裡已經鋪了一張寬大的紙。
我疑惑地走上前去,看到眼前所畫內容不由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這是你畫的?”
衛聆風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揚了揚眉,意思是:不是我畫的誰畫的?
那張紙上赫然畫著我上次拿來做談判籌碼的“唐朝戰船”,只是他畫的要遠比我當初亂塗的草稿來得精細和傳神的多。
我細細地看了一遍,由衷佩服:“真沒想到。你除了會當皇帝,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朕可以把這個當作誇獎嗎?”衛聆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我笑得開心,在他對面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當然是誇獎,哪天你要是不當皇帝了也有一技傍身!”
衛聆風眼睛微微眯起,湊近了我幾許沉聲道:“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你竟也敢在朕面前說?”
我向後瑟縮了一下,撇嘴道:“不說就不說。喂,你到底要我來看什麼的?”
衛聆風淡淡一笑,指著紙上的第一幅“樓船”,問道:“你說這個叫樓船,與我們如今的母船相似。那麼你所畫這個部分是什麼?”
我湊過去瞄了一眼,點頭道:“這個是艨艟,恩,也就是攻擊船的維修和補給中心。一艘艨艟在作戰過程中受到損傷,如果不及時運回修補便肯定會報廢。尤其你們祁國計程車兵多不擅長游泳,一旦艨艟被毀,這些士兵也必然犧牲,太划不來。”
“所以,有了這維修中心,一旦艨艟失去作戰能力就可以由海鶻運回,同樣也能補充生員。”
衛聆風聽得入神,神色間一片凝重,又指了他身前的一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