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閘門前。四周靜悄悄的,本該站立守衛在四周計程車兵一個也沒有,想是被心洛解決了。
我閉起眼,穩住水中搖晃的身體,深深呼吸。真氣運轉十二週天,耳目豁然開放清明,聞不到呼吸,聽不到心跳,我卻能清楚感受到四周至少有不下二十個內外兼修的高手,靜靜潛伏著。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靈覺吧。
我笑了,笑得極端苦澀。雖然早就習慣了鉤心鬥角,爾虞我詐,可是當欺騙和被欺騙的物件是自己信任愛護的朋友親人時,那種苦澀的滋味還是難以言喻的。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水下單腳輕點,內息全速執行。忽然如鬼魅般在四方閘門前動了起來。
然而,我所做的卻並非將左右閘門開啟,而是將原本用來出水的閘口徹底封死,卻將前方閘門弄鬆。封完左右兩邊後,我趁潛伏在周圍的人未反應過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回來路上。
“砰——”地一聲,水路最後一道閘門也被我拴上封死。我聽到了鐵門後男子粗獷憤恨的叫罵聲,水流轟鳴聲,再不敢停留,沒命地往外衝去。
跑了很遠,光亮一點點在眼前擴大,新鮮的空氣如甘露般鑽進我口鼻間,身後終於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滾滾水聲奔騰呼嘯而來。
我長舒過一口氣,左繞右轉將自己埋入慌亂的人群中。計劃終於成功了,這點水雖來勢洶猛,卻不足以沖毀百姓民居。但開通一條能讓祈然他們進入的水路,卻綽綽有餘了。現在要擔心的是如何隱藏自己,直到祈然來救。
正想著,周圍的人群忽然一臉恐慌的四散開去。我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如夏日烏雲般的軍隊猛然映入眼簾,整齊朝我這個方向行進。我心中一驚,正待轉身跟著逃離,一道讓我心驚膽戰的清稚嗓音傳入耳中,生生阻止了我的動作。
“小姐。”心洛在軍隊的前方停下來,整整幾萬人的軍隊,隨著他的腳步整齊停頓。
心洛不可信——這五個字,就是我利用手機,傳達給祈然他們的資訊。
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眼中卻冰寒的徹骨。只見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手上握著我在小遲手中見過的軍刺,聲音比叮咚的流水更清澈動聽:“小姐,我們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苦笑了一下,裙襬下方滴著水,水漬一路沿伸到他面前。我說:“心洛,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心洛冷笑,“小姐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明明答應過不會再拋下你,卻還是不負責任地離開,真的對不起。”我看到他微微蒼白的小臉,顫抖的雙手,心中一痛,繼續說道,“你剛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為你的眼睛,金銀雙色實在太過耀目。我見過洛楓的眼睛,你的跟他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猜……小遲定然不只受傷,而是……死了。”
“住口——!!”心洛的軍刺狠狠划過來,割破了我的衣衫卻未見血,他喘著粗氣向我大吼,“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哥哥死的時候,你在哪?我受盡折磨時候,你又在哪?每次都說會來救我,每次都說會保護我,可是結果呢?只有拋棄,一次次地拋棄!你甚至……離開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我正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我……無言以對。說抱歉,說請原諒嗎?可是,傷害已經造成,小遲已經死了,是無論再多的懺悔也換不回來的。
我退開一步,彎腰低頭,深深、深深地鞠躬,說:“心洛,對不起。”明知無用,卻還是要說。為了我所犯的錯,為了我對這個少年造成的傷害。
“遲了……”心洛愣愣地淒涼地笑了起來,“太遲了……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木離風,既然她懷孩子的事是假的,就隨你處置吧!”
我一驚,看著那個當年一刀貫穿我身體將我踢入懸崖的男子一步步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是,心洛少爺放心,我會留她一條全屍的。”
心洛的身體晃了晃,垂在身側緊握軍刺的手微微顫抖,卻沒再看我一眼,一步步倒退入重重軍隊中。此時木離風冷笑著,揮手。
軍陣動了,疾如風,矯如兔,只一眨眼間,我就被重重包圍在如狼似虎計程車兵中央。什麼叫做蟻多咬死象?更何況,此刻的我根本連羊都算不上。
面對這些訓練有素,鐵面無情計程車兵。手中只有絕的我能支援多久,又該支援多久?
眼前銀光一閃,我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接,一把鋒利的長劍已然落入我手中。
我一愣,看到木離風微寒的面色,心洛清透的聲音從軍隊外圍傳來,不帶一絲感情:“如果不給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