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沒往後退半分。
邵易覺按在他肩上,稍稍往外推。
這時身高差的優勢就來了,周芒洲一低頭一矮身,就跟一隻打洞的小兔子似的,呲溜從邵易覺腋下鑽了過去。
“……”
周芒洲屁股往小沙發上一放,黏住不動了,這場脫衣秀他看定了。
邵易覺不是沒在人前脫過衣服,比如受傷治療時,在部隊裡時。通常情況下,他儘量避免在異性面前坦露身體,特別是面對Omega,無論是自然Omega還是人造Omega。
周芒洲不同,他是他的配偶。
邵易覺可以在他的配偶面前坦露身體,這個認知,不習慣也要逐漸習慣。
關上門,邵易覺越過周芒洲,從衣櫥挑出一件白襯衫,與一件熨得筆挺的黑色西裝。
邵易覺上身只穿一件v領T恤,這是他早上隨意套的,只為下樓吃個早餐。
周芒洲沒看到T恤上有紐扣,也沒開衩,正奇怪怎麼穿上身的,只見邵易覺兩臂交叉抓住T恤下襬,往上一提一拽,動作有種說不出的悍利性感。
周芒洲眼睛一眨不眨,剛起色心,那心便揪了起來——邵易覺不光胸腹有傷疤,腰側,後背、肩胛骨,皆有傷痕,新新舊舊,疊在一起,如同一幅佈滿汙痕的美人圖。
周芒洲眼睛被刺到了,緊接著,白色的襯衫便覆蓋了那些傷痕。
邵易覺剛扣上兩粒紐扣,就被周芒洲掀了衣服。
周芒洲兇巴巴又可憐地瞪著他。
邵易覺一怔,倒不是因為周芒洲的動作,而是因為周芒洲的表情。
周芒洲問:“你身上怎麼回事?”
便是久經沙場的邵風,也沒留下過這麼多的傷。就算傷了,最多十天半個月就會神乎其技地癒合,不留半點傷疤。
“你指什麼?”邵易覺問。
“這些……傷。”周芒洲抿住唇,不承認自己在心疼,“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邵易覺一時失語,就像聽到了一句荒誕、啼笑皆非,而又讓人心軟的話。眼前的這個人造人,為何總能出乎他的意料?
“你怎麼不說話?欺負你的人地位很高?”周芒洲執拗地問,“還是很厲害,連你都打不過?”
邵易覺捉住周芒洲的手,道:“沒人欺負我。都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
除了心口那道傷疤,讓他躺了兩年。
“誰幹的?”周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