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眸子裡幾乎要擦出火星來。
費佳在哪裡?
他記得自己的房子所在的位置,可此時他的內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挖空了,突如其來的空虛讓他的喉嚨浮起火燒般的範反胃感,又像是有什麼東西穿刺過他的胸口,疼到痙攣。
不在這裡,也不在這裡……
黑船的人為什麼會來到這邊??他是怎麼知道他來到這裡的??是誰出賣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他,貧民窟的人是不是就不會死?
是他害死了這些人嗎?
銀髮少年的腳步漸漸停下,他近乎機械般地在堆砌著屍骨的道路上行走著,目光卻逐漸呆滯。
那扇門就在他的眼前,可站在門口的孩子卻完全出乎於意料之外。
戴著烏山卡的黑髮孩子推開了那扇沾染著血跡的門,他像是完全看不到周遭慘景般,只是屹立於臺階之上,目光空洞。
那雙冰冷的眸子漸漸下移,卻在注視到四宮佑月的雙眼時,堅冰突然融化了。
他勾起了一個極淺的笑容。
“歡迎回家,四宮佑月。”
良久,他聽見了孩子的聲音。
·
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當四宮佑月緩過來時,也依舊感受到不真實。
整個街道的人全都死了,可費奧多爾卻活了下來。
他不知道費佳是怎麼活下來的,而他也未曾主動說過。兩人就保持著這種詭異的沉默,直到黑髮的孩子率先開口了。
“古沢先生死了。”他聽見費奧多爾說著。
“古沢先生是誰?”四宮佑月下意識問道。
“住在我們隔壁的那位老人。”費奧多爾淡淡道,“他的運氣很好,在黑船的人來之前他就去世了。他坐在椅子上,和平時一樣入睡,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可他卻已經沒了氣息——包括他的狗。”
四宮佑月大概明白費奧多爾的意思,與其被黑船的那群人虐殺而死,壽終正寢反而是最幸福的死法。
可這也太荒謬了。
他死死捂住了自己臉,分明他應該因為費佳活了下來而感到慶幸,可他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場景,就算是經歷過一世的四宮佑月也依舊無法適應這樣的屠殺慘狀。
“這不是您的錯。”孩子伏在他的身上,瘦弱的胳膊抱住他的肩膀,溫聲安慰道,
“就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