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任我行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藍七揉揉下巴,看著東方不敗鑽進車子裡,聽他說得輕巧,心裡就更不是滋味。覺得頭都有些暈暈的,也跟著鑽了進去,這件事情,他已經沒有勇氣面對了。
藍教授說藍七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一顆連真正的人類都不及的赤子心,說他的善良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收穫,但也說不準會成為他致命的弱點,但是藍七從來沒有在乎過,不管自己擁有的是什麼樣的生命,他都感謝藍教授給了他這一切。但是現在,他第一次後悔了,後悔自己的唯唯諾諾終於造成無法挽回的失誤。
自從福威鏢局被滅門之後,江湖上可說是風起雲湧,再無安寧過片刻,恆山派的定靜師太出事之後,少林寺又因困了聖姑任盈盈而招惹了日月神教相當一部分勢力。聽畫州詳細彙報了情況,藍七便見東方不敗若有所思的望了自己一眼。
東方不敗似乎並不關心聖姑給任我行存留的勢力會威脅到自己,或者他堅決不相信任我行若找他對決能取勝吧。可他越是這樣,藍七便越是心急如焚,他不能理解的是,東方不敗為什麼要把任我行困於梅莊而不是職接殺死他一了百了。
車子吱吱嘎嘎往前走,藍七一臉的糾結卻捋不出頭緒,不管自己做什麼努力,事態的發展都沿著它該走的路線前進,這種看著無力迴天的結局一步步向它邁進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在一步步走向地獄一般,明明清楚的知道要改變,卻自始至終無論做什麼努力都那麼徒然。
懵懵懂懂跟著東方不敗走到一個老院子前,藍七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東方不敗竟是杭州人。門上的鎖竟然是新的,藍七看東方不敗愣了楞,才伸手捏住大鎖提了下,鎖鏈應聲而落,大門吱嘎一聲被推了開。
站在門口,東方不敗一臉的不可思議,藍七看著院子裡收拾的妥帖,想來東方不敗是沒有想到吧,抬步便往裡走。他們沿著中間彎彎扭扭的石子路走上臺階,東方不敗輕嘆口氣對藍七說:“我以為再也不會回來了,不過想著既然到了這裡,覺得有人也許想要見見你吧——在這之前我是沒有勇氣再來看他們呢,不曾想童大哥竟一直幫我照料著。”
幾個屋子的門上都上著鎖,處處收拾的穩妥,東方不敗在門口站了會兒,才開啟門進去。推開門,裡面光線暗淡,略浮著層薄薄的灰塵,只隱約看得到幾件陳舊的傢俱。畫州笑了笑,忍不住道:“教主,這麼多年,竟沒聽您提說過,畫州若是知道,怎麼著也會三不五時來收拾一下。”
東方不敗的臉正對著窗子,透過薄薄的纖塵落在他臉上的光線,隱隱約約籠著一抹淡然:“那幾年一心想收拾的時候,只有在心裡惦記的份兒,這會兒倒是能把它修整一下了,不過他們看見這樣的我,也能生生氣活吧。”
藍七聽著他平靜的聲音,心裡卻是酸酸的,忍不住伸手拉住他手指,視線落在桌後那兩個靈位上:“東方,他們是你的父母,天底下哪有父母不能接受自己孩子的,你所經歷的辛酸,他們只會比你更痛。”
東方不敗並沒有走過去,只淡淡的看了藍七一眼:“算了,不說這些,不管他們怎麼想,我也只是來打個招呼罷了,咱們這就走吧。”
藍七忍不住笑了笑:“既然都到家了,哪有連客人都不招呼的道理?今天就不走了,咱們在你家住一宿。”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四下看了一眼又望向藍七:“你確定?”
“好了,你住哪個屋?簡單收拾一下應該就行。”藍七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幾步,但是這種陳舊的樣子的確讓他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似乎不管觸碰什麼都有可能碰壞一般。
東方不敗拉著他進了另一個屋裡,環視了一圈,走到床頭摘下了牆頭掛著的一隻紙鳶,翻看兩遍低笑著道:“我就住這裡,記得走時也是好好整理了一番呢,想著什麼時候再回來,沒想到竟是這麼亂。“
三人一起動手,把屋子裡徹底收拾了一番,並騰出一個廂房給畫州用,整整收拾了一下午才算弄好。藍七看著一貫清爽的東方不敗,這穢兒也已經變成土人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臉上畫了條灰線。東方不敗伸出手背抹了一把,一張俏臉剎那塗了一片,藍七哈哈哈笑了起來。
畫州燒了熱水,大家洗了澡換了衣服,三人又上街溜達了一番吃晚飯,順便買了必須的日常用品,直到太陽落山才回到家,那時候已經累得動都懶得動了。
東方不敗坐在床頭四處看,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藍七走過去坐到他身邊,連心情也被塌感染的空前的好:“東方,竟然能來你的家裡,感覺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