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不你把章老伯叫過來,我們跟他先說說,聽聽他的意思。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就踏實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梁渠本來斜倚在床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和李雲霜說話。聽了李雲霜剛剛說的辦法,立刻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坐了起來,“我看這辦法行,不管怎麼說讀書是孩子一輩子的大事,好歹也要試試!我這就去把張老伯請過來,咱們商量商量。”梁渠說完便立刻起身出門直奔中院去了。
大雅之堂(19)
(19)
章老漢和珍珠剛剛吃過晚飯,老爺子在裡屋用抹布在擦炕,珍珠正在廚房裡洗碗。因為天氣很熱,廚房的門沒有關,只掛著一道竹簾子。梁渠走到門口,隔著竹簾子叫道:“張老伯,珍珠你們在家嗎?”。珍珠一聽是梁渠的聲音便立刻放下手裡的碗,甩了甩手上的水跑到門口掀起竹簾子笑著叫道:“梁伯伯!”
“唉!珍珠,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伯伯吃了麼,要是沒吃,我現在就給您做去!”
“伯伯吃過了!”梁渠笑眯眯地望著珍珠,“爺爺在嗎?”
“在屋裡呢,您快進來吧!”
“不了,我找爺爺有點事,你跟爺爺說一聲,等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到我們屋裡——”
“是梁教授來了嗎?快進來坐吧!”沒等梁渠說完,章老伯已聞聲從屋裡出來了。
“章老伯,不是跟您說了嗎,別總是教授教授的叫,我聽著彆扭。感覺還怪生分的,您老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還是叫梁教授好,我叫習慣了,直接叫名字我叫不出口。”
“哈哈,那您就隨意吧!不過呀,您這普通話可是越說越好了。”
“嗨,哪裡,還是一口閩南腔調,怕是這輩子難改了。”章老漢遭到表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比剛來北京的時候好多了,那個時候您老說話我還不大聽得懂呢?現在完全不同了。”
“呵呵”爺爺聽了忍不住笑了,“這個呀還多虧了珍珠了!”
“是啊,咱們珍珠的普通話說的那是要多標準有多標準,都能給我和雲霜當老師了。”
“可不能這麼說,她一個小孩子家,懂得個啥?”爺爺慌忙謙虛地說道,“梁教授,別在外面站著了,快請進屋坐吧!”
“不了,您老要是有空能不能到我們屋裡坐會兒,我和雲霜有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一聽這話,章老漢和始終站在一邊用手掀著竹簾子的珍珠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想莫不是梁渠和李雲霜改了主意,不讓他們繼續在梁家住了。不然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還要請到裡院自己的房裡去說呢?如此的鄭重其事,除了是讓祖孫二人離開這裡,還會是什麼事情?想到這一層,爺爺和珍珠的心便開始一直一直的往下沉,腦子裡一陣陣的發空。尤其是珍珠,臉都紅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站在一邊不出聲看著爺爺。
“哦,有空有空。現在就去嗎?”章老漢說話的時候明顯的有些魂不守舍。
“是啊,那您老就請跟我過來吧!”梁渠說完轉身在前面先走了,爺爺看了看珍珠,然後又侷促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這才邁步出了房門。
珍珠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梁渠和爺爺消失在視線裡,她放下手裡的竹門簾子,沒有繼續回去洗碗,身體斜倚著門框慢慢地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出神。
大雅之堂(20)
(20)
李雲霜見梁渠把章老伯請了來,立刻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熱情地把章老漢迎進屋裡。章老漢落座以後,李雲霜又去倒了一杯涼茶來,把茶給章老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便又坐回了那張老式搖椅裡。梁渠則在章老漢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章老伯,”梁渠把雲霜剛放在桌上的茶杯又往章老伯的面前推了推,“天氣熱,喝點涼茶解解暑氣!”
“哎!”章老漢精神恍惚地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去拿茶杯,不想衣袖先刮在了杯子把兒上,章老漢卻還不知道,再揮手去抓被子的時候嘩啦一聲把一整杯的涼茶掀到地上去了,杯把兒在杯子落地的一瞬間被磕碎了,水濺得滿地都是。而杯身則滾了幾個個兒最後終於悄無聲息地躺在了梁渠腳下。梁渠剛想彎腰去撿,不想章老漢慌忙站起身來,連連說道:“我來,我來!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喝杯茶都喝不對。”
“老伯,你別動,當心紮了手。我去拿掃把掃掃就行了,您坐著,待會兒我再給您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