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膽!
字文洪聽得“白骨天君”為自己吹噓之後,越發傲氣高揚,目注仲孫飛瓊怪笑說道:“女娃兒,既然下場,怎的還不進手?須知你雖是名父之女,也逃不過字文洪‘黑煞抓魂指力’的三招之外!”
仲孫飛瓊聞言,英華內斂,妙相外宣,向字文洪嫣然一笑。
字文洪覺得仲孫飛瓊這嫣然一笑,不僅美絕天人,儀態萬方,並還隱蘊一種從未見過的特殊魔力,竟使自己心神微震!
他一身武學確實不凡,趕緊略定心神,發話問道:“你怎不進手,笑些什麼?”
仲孫飛瓊又是嫣然一笑說道:“你要我進手還不容易?但我一進手,你便落敗,豈不連你主人,身為震天派首席護法的‘白骨天君’的臉面都丟完了麼?”
這次的嫣然一笑,與上次大不相同,發話之間,嬌軀電閃,以一種奇妙無比的身法欺進數尺,右手微揚,向字文洪胸前指賽蘭花地輕輕一拂!
字文洪對於仲孫飛瓊閃身進襲的迅疾靈妙程度,也自大吃一驚,趕緊縮胸吸氣,一招“飛絮揚花”,在對方纖纖五指將沾衣而未沾衣的剎那之間,退出一丈四五!
仲孫飛瓊並未迫擊,俏立當場,含笑揚聲問道:“字文朋友,我這一招粗俗手法如何?”
字文洪兩條弔客眉往中一聚,冷然答道:“女娃兒這一招‘仙女摘花’用得雖好,但字文洪身如輕絮,閃避靈疾,依然毫髮無傷……”
話方至此,驀然響起一陣豪氣凌雲的震天狂笑!
但這種狂笑卻非發自“白骨天君”等震天群魔,而是發自右邊看棚中推杯起立、目射神光的小俠夏天翔口內。
戚大招怫然叫道:“夏天翔,場中動手,勝負未分,你如此狂笑則甚?”
夏天翔又是一陣大笑說道:“我笑的是‘白骨天君’老魔頭,靦顏替那宇文洪吹噓半天,原來竟是一個武功稀鬆平常、感覺遲鈍得宛如泥塑木雕的大大廢物!”
字文洪聞言,氣得雙目噴火,厲吼一聲,夏天翔卻向他搖手笑道:“你不要氣,我說給你聽以後,你便自然心服。”
字文洪只好咬牙忍怒,靜聽夏天翔繼續說道:“你把我仲孫姊姊所用的‘龍飛三絕’中的‘天龍降澤’手法,認成‘越女拳’中的‘仙女摘花’,可不可笑?胸前玄機、將臺兩處大穴,已被我仲孫姊姊點中,破衣示警,縮手留情,尚自懵然無覺,是不是泥塑木雕?還有最令人齒冷的,就是明明一招即定強弱,戚大招卻說勝負未分,我真不知他如此顢頇無能,怎好意思靦顏自居震天派掌門之位?”
這一番話兒尖酸挖苦無比,聽得震天群邪,包括“白骨天君”及“九首飛鵬”戚大招在內,臉上都顯出奇窘無比的尷尬神色。
那始終靜靜旁觀、未發一語的黑膚怪漢及矮身奇眼之人,聽到此處,均自雙目閃光,狠狠盯了夏天翔及仲孫飛瓊幾眼。
字文洪尚自不信,但微一低頭,果然看見胸前玄機穴與將臺穴位置的黑衣之上,真被仲孫飛瓊的纖纖玉指,點破了兩個小孔。
任憑字文洪的麵皮再老,也不禁羞慚萬分,威風盡殺,長嘆一聲,身形忽晃,化成一縷黑煙,向左邊看棚縱去。
但宇文洪剛剛落足棚口,便見主人“白骨天君”面罩嚴霜,眉騰殺氣,不由心內一驚,暗叫不妙!
果然,“白骨天君”在宇文洪身形尚未站穩之際,袍袖猛翻,右掌當胸,便自凌空劈出。
“呼”的一陣從來罕見的勁急氣流卷處,正好撞中宇文洪胸前,硬把這位“喪門黑煞”撞得“吭”的一聲悶哼,往後飛出了一丈三四遠近,半空中鮮血狂噴,墜地氣絕!
震天群邪個個鴉雀無聲,默然不語。
夏天翔則頗對“白骨天君”這絕世罕侍的雄渾掌力暗暗驚心。
仲孫飛瓊突見宇文洪被“白骨天君”震碎臟腑慘死,不由秀眉一蹙,引袖障面,迴歸本陣。
武當掌教弘法真人首先念了一聲“無量佛”,含笑讚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仲孫姑娘略展身手,便已大挫敵威,真不愧是名義之女,但貧道要想請教,姑娘是怎樣學會當年三絕真人所擅、震驚寰字的‘無相勾魂龍飛三絕’?”
仲孫飛瓊微微一笑,尚未答言,對棚中業已響起“白骨天君”的獰厲語音說道:“夏天翔,你師傅皇甫翠何時才到?”
夏天翔劍眉微揚,目注對棚,反向“白骨天君”問道:“你問我師傅則甚?”
“白骨天君”冷冷說道:“你這小鬼口舌刁利,應予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