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目神僧大喝一聲,雙掌齊出,一股排天掌風,帶著如雷鳴的嘯空之聲,肥胖的身形更去勢如風,撲了過來。
龍馬雪兒當時被碧目神僧的掌風掃中,四蹄幾乎站立不穩,踉蹌了七八步,碧目神僧的身形眼看又將撲到。
冷雁蓉一聲怒叱,左手緊抱獨孤青松,右指寒芒指功絲的點出,碧目神僧前撲的身子微挫,龍馬唏聿聿一陣狂鳴,一竄數十丈。
碧目神僧與赤發尊者怪叫連聲,道:“不能任小子走脫,否則咱們被帝君點了重脈,何時方得解脫?”
頓時,也如輕煙般飛起兩條身影,朝龍馬載負冷雁蓉和獨孤青松的方向追去。
可是,龍馬如長虹掠空,轉眼間已在百丈之外,儘管碧目神僧、赤發尊者為少林、武當兩大門戶的前輩長老,那裡能追趕得上?
兩人臉上都脹得通紅,同時止步,赤發尊者憤然長嘆一聲,道:“綠眼睛禿頭,咱們恐怕是命中註定要為血魔幫效命了!武林群雄均被他點了重脈,除死之外,我看也別無他路可走了!”
碧目神僧冷冷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紅毛牛鼻子!我看你不得不死在黔滇邊荒了!”
赤發尊者一頭紅髮蓬鬆,重重一擺,恨聲道:“綠眼禿頭別取笑了,豫境邙山藍匕壇雖與你嵩山少林不遠,你接任血魔幫藍匕壇壇主,聽說藍匕壇徒眾各個兇狠毒辣,無一不是藍匕之死黨,你要能將他們懾服,也夠你受的了!”
碧目神僧大笑道:“你既知少林寺離該地不遠,他們敢怎樣?哼哼!老衲執法如山,敢保說一他們誰敢做二,倒是你牛鼻子還是替自己想想吧,白骨罈徒眾雖功力稍遜,但那腐骨毒液獨門暗器防不勝防,一個不妥,你那頭紅毛恐怕便要難以萬全了。”
兩人言語之間,忽地想起了崑崙石鍾老人,不禁連聲大笑,道:“可笑石鍾老兒,老來胡塗,竟敢與帝君頂撞,落得個葬身石穴,死得一錢不值,綠眼禿頭!你說可笑不可笑?”
碧目神僧沉吟一下道:“可笑的是他自不量力,明知帝君百年不死,必已是功藝通玄,他竟敢出手相抗,這豈非找死?帝君之子萬極天尊他尚非敵手,再與帝君相抗,豈不是以卵擊石,那就萬無幸理了。”
說至此,赤發尊者突然肅容,道:“喂,禿頭!這回帝君再出,功力通玄,他化血之功已達百步取人之境,看來他是穩坐武林至尊之位,誰還能撼他分毫?”
碧目神僧也面容一肅,一對綠眼之中射出兩道寒芒,道:“這話很難說,以目前的功力而言,帝君自是宇內稱雄,但他卻苦苦不肯放過那獨孤小子。獨孤小子已得東海奇叟、厲鬼上人這兩個一代奇人真傳乃你我目見,聽說他尚得有上代武尊無名劍豪和天地二將之傳授,將來恐是帝君的一大隱患。”
赤發尊者同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群雄已經湧至,知道獨孤青松逃去,於是議論紛紛,暗道聲:“可惜!”互道珍重,各到萬極帝君所派職位,執行血魔幫任務去了!
第七章 金陵寶車
半個月後,血魔幫各地分堂不知如何,竟無形中被撤一空,可以說血魔幫除三壇尚存以外,三壇之下就再無其它分堂。
但另一現象也為人所不解,半月之中,大江南北沿海邊陲的各地大小鏢局,雖仍用原局之名,可是鏢局的正副鏢主,甚至於鏢師,無不換了新人,均為武林成名之人所取代。
鏢局原來之鏢主紛紛告老還鄉隱居,有的更是不知所終,杳無下落。
從此江湖劫鏢失鏢之盛,便比比皆是。凡屬重鏢,幾乎無不被劫,地方上姦淫燒殺之風更日盛一日,紫衣人遍佈每一城鎮,終日紙醉金迷,為非作歹,窮兇極惡。
江湖中半月之日,面目全非,一般百姓見著紫衣人便如遇狼虎。
無疑的,血魔幫掌握了整個武林,每一城鎮鏢局便是血魔幫分堂所在之地,武林武功稍強、稍有名氣之人,便為血魔幫羅致,可怕的是這些人一一甘為犬馬,任其凌辱,真是亙古以來尚未遇此種殘酷之事。
一日復一日,天下怨聲載道,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千百年來,這是武林中的奇恥大辱。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這日,金陵神武鏢局門前出現兩個灰衣老者和一個青衣老婦,年紀都在八十上下,每人手中提了一口重重的紅漆箱,模樣兒有些土氣。其中一個老者更帶著一匹紅馬。
三個老人在神武鏢局門前伸了伸頭,向裡瞧瞧,又好似畏縮的樣子不敢進去。
適被守值鏢師看見,走至三個老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