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幫幫主!”蓬萊魔女一咬牙根,正要說出。忽聽得一聲長嘯,將群丐的喧譁壓了下去。群丐抬頭看時,只見又來了一批客人,為首的竟是四霸犬之首的東海龍。東海龍的武功也許還不能算是頂尖兒的角色,但他的輩份高,名望大,與丐幫的老幫主又是知交,身份遠在宋金剛等人之上。群丐見他到來,當然不能不恭恭敬敬地迎接。
蓬萊魔女暗暗歡喜,心裡想道:“東海龍不屬於中原武林的任何一派,但與各大門派以及綠林丐幫又都有交情,尤以和丐幫的淵源最深。像他這樣超然的身份,由他忠告丐幫,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我不方便說的話,都可以讓他來說。”
東海龍在海外稱雄,足跡雖然也常履中原,但卻從未到過黃河以北。朱丹鶴見他突如其來,心中暗暗嘀咕,但卻不得不裝出笑容與東海龍招呼,說道:“東園兄,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同來的還有這許多朋友,真是令敝幫增光不少。”
東海龍打了個哈哈,說道:“朱長老,你嫌我們來得人多麼?我們來的不過一小半而已,還有一大半的人未曾進山呢!”
風火龍、朱丹鶴二人都是吃了一驚,心想:“東海龍出名的愛管閒事,他大舉而來,難道是知道了什麼秘密,要來興師問罪?”
朱丹鶴不覺面色一沉,立即說道:“敝幫今日之會只是為了推定繼任的幫主,不敢驚動幫外的朋友,所以未曾遍發請帖邀請武林同道。但朋友們既然來了,我們也自當稍盡地主之誼,不知東園兄的那許多貴友,為什麼不肯進山?可是嫌我們禮儀不周了?”
東海龍道:“我們知道這是貴幫幫內之會,我們不請自來,先自失禮。但我們甘冒失禮之嫌,卻是為了一件緊要的事情來的。有些朋友未曾進山,也和此事相關。”
朱丹鶴道:“什麼事情,請東園先生明告!”由稱“兄”而改稱“先生”,兩人的說話已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朱丹鶴的面色也越來越是難看。
東海龍朗聲說道:“我是來給貴幫報個信兒的。不知各位知道沒有,在大足峽之中,埋伏有金國的數百武士,武士的首領就是金國的皇叔、前御林軍統領完顏長之!”
大足峽是首陽山對面的一個山峽,離他們開會之處,約是三十多里山路,可以封鎖首陽山的出口,群丐聽得大足峽有金國伏兵,登時全場騷動。
東海龍道:“但各位不必驚慌,大足峽的伏兵已有我的二弟西岐鳳和另外許多朋友監視著他們了。他們監視你們,我們又在暗中監視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的人先就與他幹上。大足峽離此三十多里,即使我們的人敵不過他們,最少也得一個時辰之後才能來到。目前最緊要的事情,恐怕還是要把混進貴幫的奸細先揪出來!”
此言一出,群丐大譁,都道:“什麼?我們幫中有敵人的奸細?”朱丹鶴板起面孔,沉聲說道:“東園先生,你何所見面出然?”
武士敦忽地站出來說道:“我可以證明本幫定有奸細!”
朱丹鶴板起鐵青的面孔斥道:“武士敦,你離開本幫十年有多,你知道什麼?你能作什麼證明?哼,哼,你弄來了假首級冒功之事,我還沒有治你以應得之罪呢,你又想在幫中興風作浪、挑撥是非麼?”
可是因為東海龍帶來的訊息實在驚人,全場震動,群情洶湧,已非朱丹鶴的“長老”威嚴所能鎮壓。在武士敦說了那句話後,群丐紛紛嚷道:“是誰?是誰?”“快把奸細指出來!”朱丹鶴對武士敦的斥責,亦已淹沒在聲音的海洋之中了。
風火龍見這情形,不讓武士敦說話已是不行,只好示意叫他上臺。武士敦跳上了臺,擺了擺手,群丐的嘈聲這才平靜。
公孫奇心裡捏了一把汗,想道:“倘若他敢公然指摘我是奸細,我就一掌將他打死,至多拼著與他同歸於盡。”繼而又想:“但我身為郡馬之事,我已‘辯白’了。除此之外,我並沒把柄捏在他的手裡?怕他何來?且看他說的什麼,要是我辯得過他,我也不必與他同歸於盡。”
公孫奇正自患得患失,惴惴不安,武士敦已經開始說話了。
只見武士敦的目光從未丹鶴,風火龍兩人面上掃過,最後落在公孫奇的身上,緩緩說道:“潛伏在幫中的奸細是誰,我還未知得十分清楚。但各位想想,咱們來到這樣偏僻的地方舉行大會,這樣秘密的訊息,身為金國皇叔的完顏長之怎能得知?不是本幫有奸細與他私通,他會恰恰選擇了今日的日期,來到大足峽埋伏嗎?就憑這一件事情,便可以證明本幫定有奸細!”
其實武士敦業已懷疑朱、風二人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