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鶴道:“先去見過你的父親。”公孫奇向朱丹鶴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應了一個“是”字,就走到公孫隱面前,忽地雙膝跪下,眼中含淚,叫了一聲:“爹爹!”接著說道:“孩兒不肖,這許多年來未能侍奉爹爹,求爹爹見諒。”
公孫隱本來是早已不認這個兒子了的,但此時見兒子含淚跪在自己的面前,不覺感到一陣心酸,但仍是冷冷說道:“你也自知不肖麼?你自間配不配當丐幫幫主?”
公孫奇故作惶恐之狀,不敢答話。朱丹鶴從旁勸解道:“公孫前輩想是對令公子過去的某些行享有了誤會了,其實他是另有隱衷的。我敢擔保他絕非不肖,否則我們怎會擁戴他做我們的幫主?”
朱丹鶴這一番話說得公孫隱將信將疑,如墜五里霧中。心中想道:“難道他當真是另有內情,而我反而是不明真相。”
笑傲乾坤悄悄說道:“公孫奇倒是很會做戲。”蓬萊魔女道:“咱們要不要下去揭發他?”笑傲乾坤道:“再等一會。”
蓬萊魔女心中好像有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公義私情,交戰於胸,一時間也是決斷不下。為了公義,她是應該當眾揭露公孫奇的罪行;但這樣做的話,就等於師父在心上刺上一刀,卻又叫她如何下得了手?公孫隱卻如墜入五里霧中,他只有這一個兒子,他私心是希望兒子的確已經改過,朱丹鶴的說話是真;但他回想兒子過去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樣不是令他失望的,他又相信兒子不過。
公孫隱正想向朱丹鶴細問其詳,就在此時,場中忽掀起了騷動。有兩個巡山的七袋弟子氣急敗壞地跑到風火龍面前說道:“稟告香主,武土敦和幾位客人來到,我們曾予攔阻,但武士敦堅決要來參加大會,我們不便動武。如何處置,請香主示下!”
朱丹鶴“哼”了一聲道:“武士敦居然還有臉皮再到丐幫?哼,把他——”“拿下”二字未曾出口,風火龍已先說道:“師叔暫巨息怒。先問問那幾位客人是誰?”
那兩個巡山弟子稟道:“是宋金剛、杜永良、薩氏雙雄和青海三馬等人。”朱丹鶴冷笑道:“武士敦竟想挾外人以自重麼?哼,請來的也不過是些二流角魚。”其實宋金剛等人在江湖上也是很有聲望的人物。地位不過稍過於各派掌門與各大幫主而已。朱丹鶴為了要排斥武士敦,故意貶低他們。
公孫隱佯作聽不見朱丹鶴這些話,大聲說道:“啊,原來是宋金剛和薩老大、薩老二來了嗎?這幾位老朋友我都差不多有二十年沒有見面了,倒是想念得很。”
風火龍道:“他們既是公孫前輩的朋友,理該以禮相請。”朱丹鶴面色鐵青,卻不說話。
公孫隱道:“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風火龍道:“老前輩客氣了,有話儘管吩咐。”
公孫隱道:“不敢當。論理我是不敢幹涉貴幫事務、但我想貴幫既然請我作客,其他客人似乎也不宜拒絕。武士敦因何事被貴幫所逐,我不知道。但他今日是以客人身份前來,照江湖規矩,似乎也該一視同仁。”其實公孫隱對武士敦的事情是略有所知的,所以他才委婉地替武士敦說情。
風火龍問那兩個巡山弟子道:“武士敦對你們怎樣說?”那兩個弟子說道:“武士敦說他雖然被逐出幫,但老幫主總是他的恩師,老幫主至死之時也承認他是弟子。今日之會固然是擁立新幫主,但也是哀悼他的恩師。那麼就不論當他是客人也好,當他是棄徒也好,總之都是不能拒絕他進場的了。”
風火龍道,“看在他對師門情重,朱長老你以為——”朱丹鶴道:“師門二字,不許再提。只當他是客人身份招待。”
朱丹鶴迫於無奈,只得答應,心有不忿,又補上一句:“這都是看在公孫前輩的份上。”公孫隱淡淡一笑,說道:“是麼?那就要多謝朱長老給我面子了。”
說話之間,宋金剛、武士敦這一行人已在群丐注目之下走進場來,奉命作知客的弟子對宋金剛與薩氏雙雄等人殷勤招呼,就只是對武士敦一人不理不睬。
武士敦看見公孫奇在場,頗感意外,但他此時,無暇節外生枝,便佯作視而不見,伯然自得地走到風火龍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大師哥,小弟特來道賀。”他還以為風火龍已經當了幫主。
風火龍用重濁的鼻音“唔”了一聲,含含糊糊地算是答應。朱丹鶴變了面色,厲聲斥道:“武士敦,你早已被逐出幫,還有什麼資格來與本幫香主稱兄道弟?”
武土敦道:“今日新幫主繼任,我正是要來辯自冤情,請新幫主收回成命。”
風火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