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門”被佔,“七煞陣”登時瓦解。金鼎娘慌忙逃跑,迎面碰上玳瑁,金鼎娘一掌拍出,使的是“修羅陰煞功”,金鼎孃的“修羅陰煞功”雖然不過五成火候,但玳瑁已是禁受不起,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刺出去的一劍也就刺了個空。金鼎娘從缺口衝出,宮昭文用“驚神筆法”迫退耿照,秦弄玉一招“玉女投梭”向他後心疾刺,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劍尖刺穿他的衣裳,未傷著他。宮昭文緊跟著妻子,也逃出去了。
蓬萊魔女忙於破陣,無暇去追。當下將拂塵一甩,喝道:“今次姑且饒你一命,但也不能讓你走得這樣容易!”宮昭文的身子剛剛飛過圍牆。陡然覺得脅下一麻,就像給利針刺了一下似的。原來是蓬萊魔女飛出一根塵絲,當作梅花針來使。塵絲比梅花計更細,無聲無息,但經過了蓬萊魔女的玄功運用,卻比梅花計還要厲害。宮昭文給這根塵絲射入了脅下的“愈氣穴”,真氣一散,輕功登時失靈,從空中摔了下來。幸好是摔在圍牆之外,金鼎娘將他背起,慌忙逃跑。
可憐那五名金宮衛士卻是不能逃脫,轉瞬間都已中劍倒地,血濺塵埃。玳瑁說道:“可借走了宮昭文。”蓬萊魔女笑道:“他已給我射著穴道,至少也得養傷半月。金鼎娘必須給他治傷,今晚他們總是不能通風報訊的了。”
敵人死的死了,逃的逃了,一場血戰,歸於平靜。耿、秦二人與蓬萊魔女見過了禮,耿照說道:“柳盟主,你怎麼會到我家裡來的?難道你有先知之能?”蓬萊魔女道:“我到過你住的那間客店了,上官寶珠和仲少符隨後就來。”耿、秦二人聽她說了經過,不勝歡喜。
蓬萊魔女道:“我也應當給令堂上一炷香。”當下撮土為香,在耿母墓前拜了三拜。耿、秦二人墓旁陪禮。
行過了禮,蓬萊魔女道:“三年前我路經薊州,曾到過你的家裡探望,那時好像還沒有這座墳墓,是你託人營造的嗎?”
耿照道:“我在薊州並無親友,而且我又身為欽犯,怎敢連累他人?”蓬萊魔女道:“我就是因為這樣想,所以覺得奇怪。這麼說,是什麼人造的墳墓,連你也不知道的了。”耿照嘆口氣道:“不知是誰甘冒這樣大的危險,安葬我的母親。我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慚愧得緊!”
蓬萊魔女忽地喝道:“誰躲在那兒?”只聽得“咕咚”一聲,一個人從牆頭上跌下來,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大孩子。這面牆是和鄰家相連的,牆頭野草叢生,耿照沒有留意。蓬萊魔女則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見牆頭野草無風自動,已知有人隔牆偷窺。
耿照“啊呀”一聲叫了出來,慌忙過去將這少年扶起,說道:“你不是鍾家的小牛兒嗎?跌傷了沒有?”·小牛兒雙手沾滿汙泥,拉著耿照咧開嘴說道:“不痛,不痛。耿大哥,你回家了。難為你還記得我小牛兒。”耿照笑道:“原來你們還沒有搬走。我怎能不記得你這頑皮的小牛兒呢?”
這小牛兒是鄰家的孩子,小時候很喜歡跟耿照玩的,耿照離家那年,他不過是十歲剛出頭的孩子,現在則是長得和耿照差不多一樣高的少年了。
小牛兒道:“耿大哥,你們這一架打得多兇,我,我幾乎給嚇死了!我聽到你的聲音,不敢過來幫你,你不怪我嗎?”原來他給隔鄰打鬥的聲音驚醒,躲在牆後面偷窺,直到耿照大獲全勝之後,才敢露面。
耿照笑道:“你有這番心事,我已是很感激你了。小牛兒,我問你一樁事情,這墳墓是誰建造的,你可知道?”
小牛兒道:“是李家哥哥建的,我也有份幫他的手呢。”耿照瞿然一省,說道:“哦,你說的是李大哥李家駿?”
小牛兒道:“不錯。那時候家駿哥就住在我的家裡,半夜悄悄地帶著我爬過來建這墳墓。不過,我可沒有做多少事情,只能替他堆堆土,搬搬石頭。”
耿照笑道:“原來是李師兄,我真是糊塗了,早應該想到是他的。”秦弄玉道:“他平時不大說話,好像是很怕事的。我以為他早已跑了,誰知還留在這兒,難得他這樣義氣,真是令我料想不到。”原來這個李家駿乃是秦弄玉父親秦重的弟子,又曾跟耿照的父親讀過書。所以和秦、耿兩人都算得是同門。
耿照嘆了口氣,對秦弄王道:“記得那日出事之後;我因為上了玉面妖狐的圈套,錯把你當作殺母仇人,上你家去和你理論,在路上碰見李師哥,他正挑著兩大籮銀子。……”秦弄玉插口說道:“那是金虜送來給我爹爹作聘禮的,金虜要請他出山當禁衛軍的教頭,送來了白銀千兩黃金百鎰,還有其他珠寶綢緞,我爹爹佯作答應,那送禮的官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