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格格笑道:“我說你才是胡鬧呢,人家爭風呷醋,幹你什麼事,要你插在中間?這是他們的私事,就應該由得他們去分個雌雄,決個勝負;你暗地幫忙。算個什麼?孟釗打贏了也不光彩!”那婦人斥道:“阿青,你說夠了沒有?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說話沒大沒小,胡言亂語,羞也不羞?”那少女道:“還沒說夠呢!姐夫,你自命是天下第三高手,以天下第三高手的身份,卻去暗算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羞也不羞?姐姐,你——”那婦人道:“你怎麼啦?”那少女道:“你常自誇,姐夫什麼都聽你的,嘻嘻,我不說啦……你想想看,你羞也不羞?”言下之意,實是譏笑姐姐胡亂吹牛,因為她姐姐最初是主張放走耿照的,公孫奇卻沒有聽她的話。
公孫奇一向自負,給她刺中癢處,滿面通紅,發作不得,只有頻頻說道:“白虹,你還不管束管束你這妹子,太不成話啦!
連你我也頂撞起來了!“那少女又格格笑道:”要我不頂撞你們,那也不難。可是你們做事也得公道一些。好吧,姐夫,我和你一言為定,你不幫孟釗,我也不幫這小子。讓他們再去拼個你死我活!“那婦人喝道:”閉嘴,你再胡鬧,我可要摑你啦!“那少女見姐姐似乎是動了真怒,噘起小嘴,咕噥道:”好,你以大壓小,不許我說,我就不說。“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孟釗打不過耿照,又是羞慚,又是氣惱,猛地大聲說道:“主公,別要為了我的緣故,傷了你們一家的和氣。這小子由你處置,放也好,殺也好,收留他也好,我都不管了。”氣憤憤地施了一禮,便要告退。
公孫奇實在是拿他這頑皮撒潑的小姨沒有辦法,另一方面。
他又想拉攏孟釗,要孟釗心甘情願作他的忠僕,真是有點左右為難。他眉頭一皺,佯作發脾氣道:“青虹胡鬧,是她不對。孟釗,你怎麼也和她一般見識,發起小孩子的脾氣來啦?”孟釗垂手道:“小的不敢!”公孫奇道:“你慢走,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他口中說話,眼角卻瞧著妻子,顯然他是想妻子給他拿個主意。
那婦人道:“依我看,暫時還是不要殺這小子,把他夫起來吧。明兒你那位玉姑娘來了,看她對你怎樣,你再決定不遲。”原來這婦人也是有心袒護耿照的,但為了顧全丈夫的面子,不能不這樣敷衍孟劊。孟劊道:“小的是個下人。一切聽從主公主母吩咐。”
那婦人道:“劉彪,你把這小子關進地牢,不許虐待他。”那鷹鼻漢子應了一聲:“是”,將耿照押走,一場風波,暫時平靜。
地牢裡不見陽光,耿照渾身疼痛,躺在又冷又硬的石板上,越想越是不值。忽聽得軋軋聲響,地牢那兩扇石門開啟,透進了光亮。
耿照抬頭一看,正是剛才指點他的那個少女走了進來,格格笑道:“你很有男子氣概,肯為心愛的姑娘拼命,好,我很喜歡這樣的小夥子。喂,你叫什麼名字?咦,你怎麼不說話呀?”她走了過來,將耿照一拉,忽地又笑道:“哦,這倒是我糊塗了,我忘記了你的穴道還未解開。”於是隨手一點,解開了耿照的穴道。
耿照給她弄得啼笑皆非,但這少女於他有恩,也只得和她敷衍,心想:“我的姓名反正這裡的主人是知道的了,說給她聽,也沒關係。”便依實說了。
那少女道:“我姓桑,名叫青虹,我姐姐名叫白虹,這裡的主人是我的姐夫,他就是蓬萊魔女的師兄公孫奇。”
耿照道:“多謝桑姑娘照顧。這是一場誤會,還望姑娘善言,向那位孟大哥解釋。”
桑青虹道:“什麼,這只是一場誤會?難道你是為一個不相干的女子拼命嗎?”
耿照道:“也不是不相干的女子,那位玉姑娘和我是結拜兄妹。”當下將對孟釗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不過卻詳細得多。
桑青虹笑道:“盂釗一定不相信的,連我也不相信呢1”耿照嘆口氣道:“你們都不相信,那我還有什麼辦法?”
桑青虹忽道:“那位玉姑娘漂不漂亮?”耿照想不到她突然會問這個問題,半晌不語,桑青虹笑道:“你不好意思說是不是?
我一定要你說!“耿照怕了她的歪纏,只好說道:”這很難說,漂不漂亮,各有各的眼光。“桑青虹道:”我不是問別人,我只是同你。哈,你還是不好意思說?那麼,你就只說,她比我長得怎麼樣?“耿照無可奈何,隨口說道:”你和她都很好看,實在是難分高下。“
桑青虹道:“好,你肯為她拼命;那麼你肯不肯為我拼命?”耿照道:“姑娘說笑話了,姑娘本事勝我十倍,哪用得著我?”桑青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