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更令得蓬萊魔女心中震撼。她將這三樣禮物再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驀地向白修羅問道:“你主人叫你將禮物送來,可有什麼話說?”聲音竟是微微顫戰。
白修羅道:“主人只是叮囑我將禮物送到,別的就沒有什麼吩咐了。柳姑娘若是感到奇怪,就請移玉駕,前去問他。”蓬萊魔女道:“他為什麼自己不來?”白修羅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蓬萊魔女惱道:“他無端給我送禮,自己又不肯來,連書信也沒有一封,好大的架子,真是豈有此理!”
白修羅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我的主人叫做笑做乾坤嗎?
當今之世,有幾人放在他的眼中?他送禮給你,那已經是非常看得起你了,你反而責備他失禮,哈哈,敢情你比我的主人還要驕傲?“看來這白修羅對主人實是忠心耿耿,竟敢在江湖上聞名喪膽的蓬萊魔女面前為主人大聲抗辯。
珊瑚、玳瑁都捏了一把汗,擔心蓬萊魔女一怒之下,會把禮物擲回,或者將白修羅扣押。卻不料蓬萊魔女的面色巨而緩和下來,淡淡說道:“當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在我的面前也是一派狂氣!”
白修羅道:“我只負責把禮物送到,你高興也罷,不高興也罷,禮物你已經收下,我可要回去交差了。”說完便走。蓬萊魔女的幾個侍女都把眼睛望著她,等她的指示。蓬萊魔女卻一聲不響,並不阻攔白修羅。
白修羅走後,蓬萊魔女的面色越發陰沉,捧著金盒,在屋子裡繞了幾個圈子,似是心事重重,卻又不願和人商量。珊瑚、玳瑁服侍她多年,從未見過她這樣神態,心裡有點害怕,可又不敢問她。蓬萊魔女忽地拋下眾人,獨自走回房中,珊瑚想跟她進去,只聽得“砰”的一聲,蓬萊魔女已把房門關上了。珊瑚討了個老大沒趣。
蓬萊魔女關上房門,將金盒擱在桌上,對那三樣東西發了一會呆,惘惘然暗自沉思:“我是一個不知身世來歷的孤女。我師父說,他當年是在路邊的亂草叢中發現我的。那是十八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年冬天,他正在趕往四川赴一個朋友的約會的途中,大雪下得正緊,忽然聽得路旁有嬰兒的哭聲,嗯,真是無巧不巧,我恰好在他經過之時啼哭,要是沒有那一聲哭聲,我早已不能活在人世了。
“我師父發現是個給大雪凍得幾乎冷僵了的棄嬰,心裡好生憐惜,就把我抱了起來。我那時還是未足週歲的在襁褓中的嬰孩,其實說是‘襁褓’那還不對,我只不過是被一件破舊長衫包裹著的棄嬰。呀,我的父母為什麼這樣狠心,大雪夭,只將一件破舊長衫包裹著我,就把我拋棄了?
“我不會說話,當然不能告訴他我的來歷。於是師父在我身上搜尋,看看我的父母可給我留下什麼東西。在那個戰亂的年月裡,父母拋棄嬰兒,事屬常見,不足為奇。但一般的情形,做父母的除非不會寫字,否則總會將嬰兒的身世來歷,以及自己的姓名住址,詳細列明,希望有人拾到,將來還有團聚的機會。
“我的師父在那件長衫的袋子裡,果然找到了一張字條,但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希望過路的仁人君子將我撫養。除此之外,就只是寫著此女名柳清瑤,何年何月何日何時生了。我父母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竟然都沒寫上。
“我師父是個風塵隱俠,性情怪僻,但對我卻是鍾愛非常。
他有一個兒子,比我大六歲。他將我當作女兒一樣撫養,但他卻不要我叫他做爹爹,他傳授我武功,只要我叫他做師父。我長大之後,才明白他的這番心意。“
蓬萊魔女想至此處,面上一紅,“我那師哥人很聰明,對我也很體貼,每天跟我練武、玩耍,我也一直將他當作哥哥。可是不知怎的,他在十六歲那年,忽然棄家遠走,此後沒有回來。
我師父很是生氣,說他不學好,跟一個壞人跑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師父沒有說,我也不敢問。有一次他的一位老朋友來看他,說起他的兒子在江湖上結交匪人,胡作非為,他氣得不得了。過後他痛飲一場,喝得大醉,醉後吐露真情。原來他本意是要我做他的媳婦,但不料發生瞭如此意外的變化,這事情也就不必提啦。他還說他已決意不認師哥作兒子了,吩咐我,從今之後,倘若見到師哥,也不許再理睬他。
“這件事情過後,他對我更是疼愛異常,將他全副武功,都傾翼傳授給我。並且費盡心力,廣託友朋,查訪我的生身父母是何來歷,是否還在人間?可是我的父母留下給我的就只一件破長衫和那張字條,此外毫無線素可尋。只憑這兩樣東西,哪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查探出我父母的下落?”
父母留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