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您當初不該答應,要不是慈寧宮裡說了話,您肯定不依的。”
平陽侯夫人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重重咳了兩聲,想掩飾住尷尬。
這些話,她的確說過,但都是在背地裡說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嘴巴多,去穆連慧跟前胡言亂語。
“尚哥兒媳婦,過去的好好壞壞,我們都不提了,”平陽侯夫人嘆息道,“只說將來,我一想到尚哥兒香火無繼,我心裡實在是……”
“原本也不是我不想給他生兒子,”穆連慧面上滿滿都是不耐,“我難道會希望我孃家弟弟死在北疆?那總歸是我弟弟。院子裡我抬舉的那幾個通房妾室,我從未讓她們吃過什麼避子湯,她們肚子沒動靜,這筆賬不能算到我頭上。”
平陽侯夫人哀哀長嘆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穆連慧就是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從前是,如今更是。
說不通穆連慧,平陽侯夫人又與杜雲蘿幾人道:“你們是孃家人,這事兒你們看……”
杜雲蘿掃了穆連慧一眼。
設身處地去想,杜雲蘿能明白平陽侯夫人的心境,這把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想要留一絲香火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從穆連慧的立場來看,她是一心想著回孃家的,又怎麼會願意叫一個沒有血脈的孩子綁在了平陽侯府。
尤其是,穆連慧知道杜雲蘿前世境遇,她絕不會答應。
周氏在座,也就輪不到兩個小輩說話。
“老夫人,”周氏聲音溫柔,語氣卻絲毫不軟弱,“按說這個事情,連慧是你們平陽侯府的媳婦,我們孃家人也插不上手。我們孃家人能管的,也就是連慧在你們這兒吃喝用度如何,有沒有被怠慢。您今兒個提起來過繼,不曉得心中是否有合適的孩子了?”
穆連慧一聽這話,面色愈發不好看了,她想要出聲說話,卻見周氏衝她擺了擺手。
若是練氏在這裡,穆連慧只怕是不聽的,可面對著周氏,她還是緩了一緩,想看看周氏的處置。
平陽侯夫人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我昨夜才夢見我們尚哥兒,一睜開眼睛,滿腦子就是這個事情,多餘的也沒有想過。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