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我也答了好幾回了。她能怎樣?就是個叫家裡養得嬌滴滴的姑娘。”
“可她跟傳言裡的不一樣,”練氏道,“她應該是個更嬌氣、更愛折騰的,可她跟連瀟卻……”
“卻如膠似漆了?”穆連慧笑得譏諷,“阿瀟模樣好,性子好,又肯順著她,兩人看對眼了有什麼奇怪的。”
“但如此下去……”
練氏說了一般,穆連慧打斷了她:“如此下去能如何?她********都撲在了阿瀟身上,能看懂別的?您別杞人憂天了,老太君都沒看明白,您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練氏抿唇,豈止是老太君,這府中上上下下,哪個瞧出來端倪了?
穆連慧哼道:“和傳言裡的杜雲蘿比,她確實不一樣了,也許她的脾氣真的改變了很多,但無關大局不是嗎?她什麼都不知道,也無從知道。”
穆連慧的篤定給練氏吃了顆定心丸,她把杜雲蘿的事情先放到了一遍,拉著穆連慧的手,道:“慧兒,你往後是如何打算的?好歹跟娘交個底,你年紀不小了,過年的時候還有人問起來,我都不曉得要怎麼說了。”
“您要在京中找門當戶對的,那您就慢慢找吧。”穆連慧極不喜歡這個話題,她把手抽了回來,“明日雲蘿回門,您都準備好了?不打算給她添些麻煩?”
練氏手中一空,心裡的火竄得老高,咬牙道:“給她添麻煩?在老太君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我還想過安生日子?
你以為我是你啊,做事顧頭不顧腳,望梅園的帳可還沒算明白呢!
你自己說說,自打那之後,皇太妃還單獨召過你嗎?所有的好處都落到杜雲蘿頭上去了!”
穆連慧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嗤笑道:“安生日子?從您和父親選了這條路,可就跟安生日子沒什麼關係了。”
練氏語塞,蹭地站起來,來回踱了兩圈:“行了行了,你張嘴閉嘴跟我倔有什麼用場?你要歪就歪著吧,有本事天天歪著別起來!”
說完,練氏轉身出去了。
穆連慧望著晃動的簾子,垂眸打了個哈欠,也不去管書冊,抱著錦被又閉上了眼睛。
安生日子?那是什麼?
她從來不知道。
至於做事,她還真不覺得自己顧頭不顧腳,雖然失了慈寧宮裡的恩寵,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總歸,千金難買她樂意。
二月的天暗得依舊很早。
柏節堂裡亮了燈。
吳老太君問了不少杜家的事情,杜雲蘿一一答了。
杜雲蘿答得得體又大方,說的都是些趣事,叫老太君很是開懷。
吳老太君一面聽,一面頷首,她有些瞭解為何杜雲蘿在孃家得寵了,該撒嬌時絕不扭捏,該閉嘴時一個字不多。
這個度可不好掌握。
吳老太君活了大半輩子,見多了各種么蛾子,哪家後院沒點兒故事?
可在杜雲蘿的口中,她聽不出對孃家人一絲一毫的喜惡偏向,這不是“心寬”,而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個聰明孩子。
吳老太君又問起了桐城甄家:“我聽連瀟說,前回在桐城遇見了?”
杜雲蘿含笑說了外祖家事體:“若非世子相助,外祖父也不能請到御醫。”
聽說那是邢御醫,吳老太君感慨萬千,她想起了老侯爺,可當著穆連瀟和杜雲蘿的面,老太君沒有提及舊事,反倒是怪罪起了穆連瀟:“空手登門實在失禮,下回好好準備一番,帶你媳婦回桐城去磕了頭。”
目光從杜雲蘿的笑顏略過,落到笑盈盈的吳老太君面上,穆連瀟心情愉悅,點頭應了。
周氏挑了簾子進來,見暖閣裡其樂融融的,不由也彎了唇角。
杜雲蘿起身向周氏行禮:“母親。”
周氏是來陪吳老太君用晚飯的,見屋裡還未擺桌,她笑著道:“我今日已是來遲了,哪知您這裡更遲了。”
吳老太君朗聲笑了:“只顧著和他們兩口子說話,都忘了時辰了。”
周氏轉眸去看芭蕉。
吳老太君擺了擺手:“別怪她們,中午用得多,我也沒覺得餓。既然人齊了,就擺桌吧。”
芭蕉趕忙去了,沒一會兒,便提著食盒回來。
吳老太君和周氏都不茹素,又有兩個晚輩在,桌上菜色豐富。
興許是心情好,吳老太君比平日多用了三分之一碗,還想再添時,叫周氏給攔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