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氏只能苦著臉應下。
杜雲蘿和邢御醫進來。
屋裡的藥味更濃,杜雲蘿不由就皺起了眉頭。
練氏沒有精神應付杜雲蘿,杜雲蘿也懶得與她費口舌,就等著邢御醫看診。
邢御醫眯著眼睛,略顯深沉:“太太的身子沒什麼大礙,您這是心病,鬱結不發,什麼藥材吃下去,都是浪費。”
練氏的臉色白了一白。
朱嬤嬤趕忙道:“大人說得是,自從我們四爺沒了,太太就一直不舒坦,就是思念四爺的緣故。”
邢御醫哼笑道:“當大夫的,只能看外症,心病治不了。太太心裡不舒服,與其吃藥,不如多拜拜菩薩,求個心安。我給太太開一副寧神靜心的藥。”
練氏張嘴想說吃什麼都浪費,那還開什麼方子,餘光瞥見杜雲蘿,那些話還是都嚥了下去:“麻煩大人了。”
待從風毓院出來,杜雲蘿壓著聲問邢御醫:“二嬸孃的身子真的沒大礙?”
“我說了,她是心病,她的心有病。”邢御醫答道。
杜雲蘿炸了眨眼,多少領會了這其中的意思,而後淺淺笑了:“您給她開的方子,她未必吃。”
邢御醫冷笑道:“我是對症下藥了,她要是不吃,我也沒辦法。她那個病症,死是死不了的。”(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四章 平順
夜色濃郁。
彭娘子帶著延哥兒下去歇了,杜雲蘿才轉身去了淨室去梳洗。
等妥當了出來,穆連瀟坐在床邊等她,杜雲蘿笑著過去。
“邢御醫給三嬸孃和四嬸孃診了診,說是身子還不錯,”杜雲蘿爬進了被窩裡,柔聲與穆連瀟道,“他前回不是覺得大嫂眼熟嗎?我跟他說,大嫂是順王爺的女兒,他才恍然大悟,說他在太醫院裡當個小學徒的時候曾經跟著師父給莊貴妃看診過。”
穆連瀟含笑聽著,等杜雲蘿說得打哈欠了,他才吹燈落帳。
幔帳裡一下子暗了下來,杜雲蘿揉了揉眼睛,道:“對了,邢御醫說二嬸孃有心病,死不了,一旦情緒起伏大了,就會不舒服。”
穆連瀟摟著杜雲蘿的肩,手上輕輕拍了拍,表示知道了。
杜雲蘿卻在想旁的。
前世她從不知道練氏有心病,甚至沒見練氏那兒動不動就支了藥爐子。
可見是前世事事順心,她沒有犯過病,今生麻煩不斷,這才發作起來了。
模模糊糊的,杜雲蘿睡了過去。
翌日裡,杜雲蘿夫婦兩人和邢御醫一道去了杜府。
甄氏仔細問了邢御醫一些孃家人的狀況,尤其是甄老太爺和侯老太太的身子,曉得他們一切安好,這才放下心來。
杜公甫和夏老太太的身子也算不錯。
而杜公甫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邢御醫,不由也感慨萬千。
他的腿比邢御醫傷得早,邢御醫傷得卻比他徹底多了,與邢御醫一比,杜公甫越發不覺得自己的腿傷是什麼大礙了。
府中還有一個孕婦。
唐氏的肚子圓滾滾的,這幾日被肚子裡的小東西踢了幾腳,腰痠背痛著,在屋裡歇著。
甄氏請了杜雲蘿和邢御醫一道過去。
杜雲蘿從前住的安華院,現今已經給了杜雲荻夫婦,對此杜雲蘿也是認同的,就跟從前她和杜雲茹說的一樣,肥水不流外人田。
雖然換了主人,安華院卻和她住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唐氏歪在榻子上,剛要起身問安,就被甄氏勸了回去。
邢御醫對婦人孕中的狀況不算頂頂精通,但畢竟是做御醫出身,各科都有涉獵。
甄氏在一旁坐下,一面等候邢御醫看診,一面低聲與杜雲蘿道:“你嫂嫂孃家也是心急,離生產還不多還有兩個月呢,就已經送了催生包了。”
杜雲蘿莞爾。
她記得,前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鬧出了施蓮兒的事體,唐氏受刺激小產。
今生那施蓮兒早就成了安冉縣主手中拿捏的螞蟻,施仕人仕途受挫,這兩兄妹都掀不起風浪來,也禍害不到杜家。
唐氏肚子裡可愛又懂事的姐兒,總算可以平平順順地生下來了。
甄氏又與杜雲蘿說起了杜雲茹:“你大伯孃送了信回來,說是正月裡生的,這回是個兒子,小胳膊粗壯,一看就是個精神的。
邵家那兒也得了信了,歡喜得不得了,雲茹現在是兒女雙全,元洲在嶺東又有大伯關照著,家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