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生活,越像個漢人,她會越輕鬆些。
“大嫂。”杜雲蘿笑著喚她。
那女子彎著月牙一樣的眼睛笑了起來,她的漢話說得不錯:“我叫莊珂,我的父親是漢人,他給我取的名字。”(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送抵(月票570+)
妯娌兩人見了禮。
杜雲蘿給兩個孩子添了見面禮。
這兩人年紀還小,以前也不知道穆連康姓甚名誰,不曾取過漢名,如今接了回來,依穆連康的意思,還是要讓吳老太君和徐氏來取。
姐姐會說幾句胡語,弟弟正在學說話,還沒有說利索。
莊珂道:“看來,他們該改學漢話了。”
夜裡,穆連康兄弟兩人吃酒,杜雲蘿和莊珂哄了孩子們睡下,便坐在一塊說話。
“我父母都過世了,在關外沒有其他親人,他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莊珂含笑往穆連康那裡看了一眼,“他以前都沒有家人,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我知道他還是很介意的,誰會不想要家人呢?這下好了,能找到家裡人。”
杜雲蘿淺笑,斟酌著問道:“大伯有提過嗎?我們不是普通的人家。”
莊珂抿唇,碧藍的眼睛清澈:“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家,我還是他的妻子,對嗎?”
杜雲蘿點頭。
徐氏只要兒子平安回來,兒媳婦到底是胡人漢人,她不會在乎,吳老太君也不會做那等惡人,族裡依著定遠侯府,又有哪個敢胡言亂語?就算二房想尋事,也要看他們還能不能掀起風浪了。
莊珂氣質溫和,舉止也是落落大方的,她只是沒有接受過世家女子的規矩教育,若她有心學,端起架子來,只怕不會輸給官家女子。
杜雲蘿唯一拿不準的,就是適應了關外自由的莊珂,能不能適應侯府的沉悶和規矩。
她能學好,不等於她能幾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不過,這是穆連康夫婦之間自己去商議協調的事情,杜雲蘿只能略微操操心,不能大包大攬。
“明日我們就在鎮上找個院子住下,不能一直擠在你這裡。”莊珂笑著,看了一眼屋裡擺設,“與關外不同,挺新鮮的。”
杜雲蘿忍俊不禁,撲哧笑了:“我來的時候說的是,與京裡不同,很新鮮。”
莊珂樂不可支。
翌日便是中元,穆連康和穆連瀟一起在小院裡祭祖。
穆連康數年不曾替先祖上香,不由多磕了幾個頭。
疏影在鎮子上找好了院子,離杜雲蘿這裡不遠,要來串門子也極其方便。
穆連康和穆連瀟去了山峪關,莊珂喜歡尋人說話,就時不時來找杜雲蘿聊天。
她從小聽她父親說了許多關內事體,只是從未親眼見過,心中滿滿都是好奇。
杜雲蘿問她:“你父親有說過他是哪裡人嗎?”
莊珂搖了搖頭:“父親不喜歡說他家裡的事情,除了他姓莊,別的都不知道。
你跟我說說家裡吧,那天他跟我講了一遍,他自己都稀裡糊塗的,我也沒記住。”
杜雲蘿笑了,說定遠侯府的榮光,說老侯爺,說吳老太君,又仔細說了徐氏。
聽聞徐氏這些年的痛苦,莊珂不禁眼淚連連,道:“婆母太苦了,我以後會好好待她,她太苦了。”
在京中最炎熱的時候,鳴柳入了城。
他沒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先去尋了雲棲。
雲棲正抱著兒子玩鬧,見鳴柳來敲門,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回來了?爺也回京了?”
“就我回來了,來送信。”鳴柳答道。
雲棲看他一臉慎重,把兒子交給錦靈抱進屋裡去,就搬了兩把杌子來,坐下和鳴柳說話。
聽聞穆連康回來了,雲棲沒坐穩,一屁股摔在地上,換來鳴柳一個白眼。
“我就不信你瞧見大爺的時候,沒驚得腳哆嗦。”雲棲咬牙道。
鳴柳清了清嗓子,自然不會把當時他驚喜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的狀況告訴雲棲。
鳴柳掏出兩封信交給雲棲:“這一封是送去柏節堂的,裡頭是給老太君的信,還裝了給太太的信,這裡還有另一封給太太的。”
雲棲接了過去,來回看了看,靈光一閃,道:“這封給太太的信不能叫人知道?所以你才來尋我,你連回京的事體都不想讓人知道吧?哎,那你在衚衕裡沒碰見人吧?我說你還不如換身姑娘的衣服,也不怕叫人看見,我媳婦認得你,不會拿掃帚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