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銀子,薛四家的就肉痛得要命,可不跟金家過,還能咋樣啊?
錦蕊沒想到薛寶會冒出這樣的話來,衝薛寶笑了笑,她問薛瓶兒道:“瓶兒,你想好,你要不要跟金家過?”
薛瓶兒的眸子倏然一緊,愕然看著錦蕊。
“瘋了呀你!”薛四沉聲道。
“沒瘋。”錦蕊答了薛四一句,又與薛四家的道,“娘,你還要瓶兒嗎?你要瓶兒,她吃穿用的銀子,我一分不少貼給您。”
薛四家的撇了撇嘴,說是貼給薛瓶兒的銀子,可錦蕊每個月月俸都拿回家來,其實還不是一樣。
這廂薛四家的還沒開口,那頭薛瓶兒哭得梨花帶雨,她之前沒主意,不敢想,聽了薛寶和錦蕊的話,突然就升騰起了那點兒希望來。
“娘,我不想跟他們過了,全是騙我的,我不想過了,大姐給我的好東西,全被拿走了,還話裡話外說大姐不是,娘!”
薛四家的被她這一聲聲“娘”叫得心頭髮顫,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見她家瓶兒這麼哭過?
她是寵薛寶,但薛瓶兒也是她嫡嫡親的,這麼一哭,怎麼會不心痛。
“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弄不清的!”薛四家的訓了兩句,眼睛也紅了。(未完待續。)
第六百九十二章 明白
薛瓶兒聽出薛四家的口氣軟了,愈發不肯放過機會,抱著她大哭。
薛四家的聽不得哭聲,一面唸叨著“討債鬼”,一面又喊著要跟金家沒完。
胖乎乎的薛寶更是雙眼發紅。
薛瓶兒那是前街裡的一枝花,笑起來時,天都敞亮了。
這些年,薛寶沒少趕走那些想巴結薛瓶兒的少年,在他看來,那些傢伙誰都配不上他姐姐。
大姐能幹,二姐好看,就前街上這些混賬東西,他一個都瞧不上。
可最後薛瓶兒還是許給了金家,那金家二郎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個混賬東西。
“娘,我們走,二姐不能給他們欺負,我們去報仇!”薛寶吼道。
薛四站在一旁,腦殼痛得厲害,薛四家的是個爆裂性子,薛寶還火上澆油,這再不攔著,真要翻天了,他轉頭去看錦蕊:“爹一個人勸不住,你……”
錦蕊咬著唇搖頭:“我聽瓶兒的,瓶兒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薛四憋氣,來回踱步,最後跺了跺腳,道:“行行行,你們高興就行,不回去,家裡也就是多一雙筷子,又不是養不起,可別去打打殺殺的,都是給府裡做事的,出點狀況,像什麼話。”
錦蕊沒應聲。
薛四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們夫妻兩人一個溫吞一個火爆,這樣也好,要兩個人都跟薛四家的一樣動不動就揮菜刀,這前街上早就被他們打遍了。
正好錦靈領著大夫來了,這才都止了眼淚,讓大夫先給薛瓶兒診脈。
薛瓶兒的狀況不算好,聽大夫的意思,她起熱不止一兩天了,今朝下雪又受寒,別看現在人清醒,等天黑時怕是要糊塗的。
一家人聽得心驚膽顫,虧得是接回來了,這要留在金家,大半夜糊塗了,能指望金家去請大夫?
薛四家的揚手打了薛瓶兒的手心:“差點兒真要去給你收屍了!”
錦靈幫著去抓藥,薛四怕薛寶在跟前又給薛四家的火上澆油,催著他跟著錦靈一道去。
薛四家的把薛四趕回了裡屋,和錦蕊一起要給薛瓶兒擦身子:“這麼大人了,還要我跟蕊姐兒伺候你,你自個兒說說!”
薛瓶兒趕忙說不用了,抓緊了領口不鬆手。
錦蕊看她這幅樣子,心裡擂鼓,轉頭去看薛四家的。
薛四家的一個激靈,顧不上薛瓶兒掙扎,讓錦蕊按住了薛瓶兒的雙手,自個兒強硬地解了她的領釦。
冬天衣服多,薛四家的費了些勁才拉開,露出大片原本應當是白花花的胸口。
白皙的胸口上佈滿了青紫發黑的印子,似是咬的掐的捏的。
錦蕊難以置信,手上勁松了,薛瓶兒的雙手自由了,卻也沒再遮,手背覆在眼睛上,死死咬著唇無聲哭了。
錦蕊的眼淚跟著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是沒嫁過人,但伺候主子屋裡,很多事都曉得些。
可她從未在杜雲蘿身上見過這種慘狀,穆連瀟寵著杜雲蘿,留在身上的印子是有,都是粉的紅的,連青的都沒有,更別說紫到發黑的。
這是下了多大的勁啊!
那個連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