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門進去。
薛四家的坐在井水邊洗菜,見錦蕊來了,伸手接過魚、肉,嘖嘖道:“瞧見沒?說是生辰,還是整壽,一樣是個老媽子,給你們這些手上不做活的燒菜做飯。”
錦蕊跟著薛四家的進了廚房,取了個海碗來,把燒雞倒在裡頭:“爹和阿寶是男人,娘您能讓他們進廚房裡來?我幫您燒菜,您一樣攔著。”
“哎呦喂,”薛四家的叫了起來,“你這手是伺候侯夫人的,叫我給磨粗了,像話嗎?行了,別貧嘴了,先拿個雞腿給阿寶,剩下的燒雞去櫥裡收著,等中午的時候吃。”
錦蕊應了,把雞腿交給了眼睛發亮趴在廚房門口的薛寶,轉身問道:“瓶兒還沒回來嗎?”
“那個小沒良心的!”薛四家的提著菜刀切肉,道,“我風風光光把她嫁出去,也沒見她常回來看看我,我們什麼樣的人家啊,哪有那麼多規矩,她回孃家整得跟府裡的太太奶奶們似的,別說一個月了,兩三個月都不見回人。”
薛寶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在那裡直點頭。
薛四家的廚藝算是不錯的了,手腳也麻利,午前收拾了一桌菜,又讓薛寶去街上打了點酒回來,多餘的銅板就讓他買糖吃。
(未完待續。)
第六百七十八章 銀子(十五更求月票)
眼瞅著要開飯了,薛瓶兒才匆匆忙忙到了。
“祖宗!”薛四家的指著薛瓶兒,道,“你這是回來給我賀生辰的,還是來吃席面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薛瓶兒抿著唇沒吱聲。
薛四家的唸叨了兩句,一想就不對勁了,看著被薛瓶兒關上的大門,抬著下顎,道:“你男人呢?怎麼沒個影子?”
薛瓶兒的眉心一皺,聲音沙沙的,道:“他今日不得空,就我一個人回來的。”
“當差?”薛四家的不高興極了,“他能當什麼差啊!也就在鋪子裡跟著他老子娘做做生意,抽空出來吃個飯,府裡主子們能知道?知道了就會生氣?你看看蕊姐兒,正兒八經夫人跟前伺候的,這不都出來了?”
薛瓶兒訕訕,沒接腔,只上前挽了薛四家的手腕,嬌聲道:“娘,別管那個榆木疙瘩了,今兒個您最大,我們給您敬酒。”
“渾說什麼呢,我最大?你把你爹放哪兒去了?”薛四家的說歸說,面色倒是好了許多,依言坐下,等著薛瓶兒添酒。
錦蕊與薛瓶兒最是熟悉,又在府中多年,最知道察言觀色,看薛瓶兒樣子,就知道她心裡憋著事情。
只是這些事情,不好在吃飯的時候講,可能薛瓶兒也願意跟薛四家的細說。
錦蕊只要按捺住了心思,先吃飯再說。
畢竟是過生辰,薛四家的兩杯酒下肚,心情愉悅許多,等吃飽喝足了,才大手一揮,拉著錦蕊進屋裡去說話,抬聲道:“瓶兒,你把桌子收拾了,碗筷就疊在盆裡,不消你動手,晚些娘自個兒洗。”
錦蕊想去尋薛瓶兒說話,被薛四家的拉著,只好進屋坐下。
薛四做活去了,薛寶吃飽了不曉得跑去哪裡野了,屋裡就剩娘倆人。
“蕊姐兒,娘四十歲了。”薛四家的聲音幽幽的,她吃了不少酒,仗著酒量好,腦袋清醒著。
錦蕊點了點頭。
薛四家的又道:“四十嘍,已經是個老媽子了,這條前街上,生養得早的,孫兒都不比阿寶小几歲了,而娘呢,還沒娶兒媳。”
錦蕊沒吭聲。
“你是夫人身邊的,嫁人都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薛四家的的目光往院子裡瞟了一眼,下顎抬了抬,“瓶兒是嫁了,不過也就半年嘛,她婆家都沒催,我這個當孃的怎麼能心急火燎地催她?說出去了,叫人笑話死!我琢磨來琢磨去啊,還是給阿寶相看個媳婦要緊。”
錦蕊當然清楚薛四家的的那些小算盤,道:“您只管相看著,阿寶娶媳婦的銀子,我會備好的。”
“娘知道蕊姐兒是個有本事的,沒有蕊姐兒,就靠你爹,別說我們娘三個了,阿寶都能瘦上兩圈。”薛四家的撇了撇嘴。
錦蕊笑了笑,瘦兩圈才好,薛寶是從小胖到大,整個人圓乎乎的。
“你給娘個準信,阿寶成親的銀子,什麼時候能夠了?”薛四家的問道。
錦蕊抿唇。
薛瓶兒出閣的時候,錦蕊偷偷塞給她二十兩壓箱底,這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已經是巨資了。
當時錦蕊把這些年一點點積攢的都拿出來了,半年間,每個月交給薛四家的的銀子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