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綺臉紅,甩手道:“走開!”
赫連以天突然放手,力道極輕地把綠綺放在地上:“那你自己起來吧!”
綠綺倒在地上,雙腿無力,哪裡起得來,舒傲要過來幫忙,偏偏赫連以天擋在中間,兩人把綠綺扔在一邊,打了起來!
“天兒,你別胡鬧了!”舒傲一邊退讓一邊叫道。
赫連以天猛攻一步,逼得他反手連連,厲聲道:“誰跟你胡鬧了,她是我的人,你不能和我搶!”
“都給我住手!”一聲斷喝響起,赫連成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綠綺,冷冷地說:“你們兩人,都跟我去練兵場去,少在這裡為女人鬧事,像什麼樣子!”
兩人看看躺在地上的綠綺,已經由丫環扶了起來,這才氣哼哼地跟著赫連成去校場練兵。
綠綺恢復了一兩個月,總算完全可以站起來行路了,她抬眼,望著初秋的天,天空藍得透明,如一塊純淨的水晶,絲絲如雪的流雲點綴在天空中,顯得更加明麗動人。
她推開輪椅,深深地吸了一口初秋微涼的空氣,那碧荷色的青衫長裙在風中輕舞,一雙輕盈的小腳落地,走出院子,來到花園裡,她真的能走了!
她沿著熟悉的小徑,不自覺地來到舒傲的房前,這裡他們曾共度過許多美妙的時光,而如今竟是連走進房的勇氣都沒有了,赫連成為了不讓他們接近她,每天早早地趕了兩個兒子去校場,而綰心這邊則張羅著她和孫家的婚事。
她有千般不甘萬般不捨,也只得深深地埋在心裡,唯有在夜深人靜時才能囈語兩句,流下兩行清淚,對著空中的殘月,默默地忍受著相思的煎熬。
這一日,綰心來到她的屋裡,帶著她去看孫家送來的聘禮,喜餅喜果均用一色的紅包起來,整匹的綢緞和織錦的翠羽衫,閃得她眼光。
那一頂五彩輝煌的喜冠尤其刺眼,冠上的珍珠和鳳釵微微地動搖著,搖亂了她的心思。
還有一件五彩織鳳,百鳥流雲的大紅喜服,上面用金線繡著各色喜慶的圖案,昭示著如意和吉祥。
“喜歡嗎?”綰心輕輕地問道,畢竟出嫁對於女人來說是一件大事,一生也就這麼一次,所以她必為綠綺辦得風風光光,來彌補對她的愧疚。
綠綺撫著光滑的綢緞,苦澀地一笑:“很美!”
綰心輕嘆卻無能為力,這是上一代人犯的罪卻要下一代人來承受,她於心何忍?
“對不起,綺兒!”一向泰山崩於面前而不驚的攝政王妃竟然向她道歉了?
綠綺看著她滿臉的內疚,於是悽然一笑:“這是我的命,沒有人對不起我!”
綰心再也忍耐不住抱住她痛哭起來:“孩子,你若是委屈,便哭出來,這裡沒人,只有娘!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些!”
綠綺從來第一次感受到孃的懷抱,那麼溫暖!她亦伏在綰心的肩上,失聲痛哭!
第二日,舒傲卻闖了起來,他定定地望著她:“綺兒,你當真要嫁?”
綠綺點頭,舉著繡好的錦帕問道:“繡得好看嗎?”神態天真可掬,小女兒氣息惹人愛憐。
驀地,她被緊緊的擁入懷中:“綺兒,你好狠心,你怎捨得,你怎捨得扔下我?”
綠綺的淚瞬間落下,傲哥哥,我捨不得你,因為我的心已經被你帶走,嫁過去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而已,所以你才應該感覺幸福!
哭吧,流完這一次淚,她便永遠不會流淚了,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
咣,門被粗暴的推開,赫連以天衝了進來,他拉開舒傲,抬起下巴:“我不管你嫁給誰,我都不會放手的,你嫁給姓孫的,我便殺了那姓孫的,你嫁給姓李的,我便殺了那姓李,除非嫁給我!”
舒傲大怒:“休想!”
赫連以天把舒傲拖出去,走到無人的地方站定,看著舒傲忽然笑了:“哥,很久沒這樣叫你了,我們不要吵了,再過幾日便是她出嫁的時候,到時候你我都得不到綠綺,不如我們兄弟聯手把她搶回來,你覺得如何?”
舒傲眯眼:“搶親是破壞人家的好事,而且關係到女兒家的清白,怎可這麼做?”
赫連以天怒了,一甩袖子道:“你自去當你的正人君子,那我要獨自行動了,到時候綠綺你永遠不許碰她,哼!”
“哎……”舒傲還末答話,赫連以天便幾個起落向自己的院中飛去,只留下他對著天空的殘月。
花香暗暗入鼻,涼風輕輕浸衣,他一身白衣一如他的人品和他的群子稱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