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也不知什麼時辰了?”明菲推他,“睡出去點,我要被你擠進牆壁裡了。”
龔遠和抱著她往外挪:“這樣可好?”
關鍵不在這裡,是她不想和他貼得如此近,明菲嫌棄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太燙了,我怕熱。”
龔遠和捏住她的手臂不放:“我也怕熱。你身上摸著又沒汗又清爽,真舒服。冬天我給你暖被,夏天你讓我涼快一點好不好?”
明菲道:“不是啊,我一個人睡慣了還不太習慣,明早半天身子都會疼的。要涼快你睡裡面,很熱的時候可以摸模牆。”不是矯情,真的是不習慣。
“不放,遲早都要習慣的,遲習慣不如早習慣的好。摸牆哪有摸你舒服。”龔遠和很固執,“你自己選,要這樣靜靜地躺著還是我讓你再累一回?”
結果就是明菲一直睜著眼睛看著帳頂到天快要亮時才算閉上了眼睛。龔遠和也沒睡著,其實他的手臂也早就麻了,但他固執地認為,就是不能由著明菲的性子來。不就是熬嗎?一起熬好了,看誰笑到最後。
彷彿是才剛閉上眼睛,天就亮了。“嘭澎澎”金簪小心翼翼地敲著門:“少夫人,卯正了。”
明菲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雖然龔中素不在家,雖然龔二夫人不是她婆婆,沒資格享受她敬茶。但是她必須得在龔遠和的親生母親薛氏的靈位前拜上一拜,這禮才算是成了,又是她第一次在龔家眾人面前露面,自然耽擱不得。
龔遠和還在蜷著身子睡,睡得像個孩子。
明菲推推他“快起來,卯正了。”
龔遠和睜開眼睛,望著明菲微微一笑:“別怕,就算是去晚點也沒誰敢說你的不是。”說著將她拉下去,翻身壓著,細細啃了一回,被她狠狠在腰間掐了兩把才算完事。
明菲待二人穿好裡衣,才喊金簪進來,金簪身後跟著兩個面生的貌美丫鬟一個提著銅壺,一個捧著銅盆,穿的都是寶藍衫子白色挑線裙子,垂手立在門邊,脆生生地道:“奴婢給大公子,大少夫人請安。”
明菲還未開。,龔遠和已經揮樣手:“把東西放下,過來給你們大奶奶磕頭。”
先前叫的是大少夫人,現在喊的是大奶奶。這中間有區別嗎?自然有。大少夫人,龔二夫人在頭上壓著,大奶奶,長房就是她一人獨大。明菲含笑看了龔遠和一眼,龔遠和見她果然明白,心中舒坦得很。
“大奶奶萬福。”那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甜甜地笑著上前磕頭,這種事情明菲已經見得太多,甚至不等她吩咐,金簪已經賞了錢。
龔遠和指著其中一個嘴唇薄薄的丫鬟道:“這是紫羅,原來管我吃食的。”又指著另一個水蛇腰的,“這是紫菱,管我穿的。”他含笑看著明菲,“以後都歸你管了,還有幾個小廝,要不要先見見再過去?”
“這院子裡就這麼幾個人?”明菲認真地打量著兩個丫鬟的表情,揣測不透是不是龔遠和的房裡人。只可惜兩個丫鬟都垂著眼,看不清表情。
龔遠和摸著下巴作深思狀:“你嫌少?的確是有點少,等下我就和嬸孃說,讓她尋人來給你桃,你挑上一二十個,再買幾個廚子,方便他們吃飯。等會我帶你看看,什麼地方適合建個小廚房,就在這附近弄一個,省得你丟了手藝。”
紫羅聞言,悄悄地打量了明菲一眼。
“哎呀!大公子,大少夫人大喜啊!”幾個穿著體面的婆子一串地停在新房門口。不用問,自然是來收拾元帕的。
這基本上是新婚夫婦第二日都會遇到的情形,花婆子和金簪忙將幾個婆子迎進門去,龔遠和笑道:“幾位媽媽,大少夫人喊著多拗口啊!就喊大奶奶好了。”
那幾個婆子聞言默了一默,很快笑起來,從善如流:“大奶奶大喜。”收了元帕,又說了許多喜慶話,方揣著銀子告辭去了。
龔遠和在她們身後大聲道:“我要把追風放養了。你沒意見吧?”
明菲的手一抖,那根嬰戲蓮紋金釵差點插歪:“你不是要我買人嗎?要是人家害怕拘怎麼辦?”
龔遠和嘿嘿一笑:“就是要他們怕才好啊。好久沒看見追風咬人了,懷念得很啊。話說,昨兒晚上散席後,我去餵了它一隻活雞,還好,沒被你養成拘腿子,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紫菱的臉頓時白了幾分。明菲很肯定地認為,紫菱一定不是龔遠和的人,多半是他回來後,龔二夫人或看什麼人塞給他的。
花婆子看了看時辰,道:“時候差不多了,可要去了?”
龔遠和抱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