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果然都是好東西,首飾盒裡的首飾都是足金足銀,好玉好珠子,衣料箱子塞得滿滿當當的,手都插不下去。至於古董宇畫類並不多,但也是精品,並不是敷衍了事。
床、鏡臺、桌子、櫃子、箱子等重要的傢俱清一色用紅木、再看繡品,最吸引她眼球的當屬一床百子千孫的被面,大紅緞子上繡了百餘個形態各並的嬰幼兒,繡工非常精緻,不是市面上隨便就可以買到的那種應景之物。
陳氏見涵容仔細檢視那抉被面,笑道:“我沒什麼好東西給她,這塊被面是三年前就請人開始繡的,圖個吉利。明玉也有。”
涵容誠懇地道:“光庭一直和兒熄說母親對他們兄妹如同親生骨肉一般的好,如今兒媳是見識到了。”這六十四抬嫁妝,的確是裡子很足,看得出陳氏真的花了很多的心思。
同親生骨肉一般的好,那是說不上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經濟上想法子將蔡光庭擠開了,不過站在陳氏的角度來看,能這樣維護明菲姐妹二人,也算是極不錯的。好聽話誰都愛聽,陳氏笑了一下:“應該的,不說這些生分話。”心裡卻是暗自感嘆,涵容這半年多來,口齒比從前利索多了,那種帶著點憨直的性格變得圓滑了許多。
蔡光庭摩挲著明菲首飾匣子裡的一件張氏留下的梅花紋碧玉簪,不勝感慨,道:“今日下午我想帶明菲和明玉去拜祭母親。我這幾年都沒能回家拜祭她,心頭很是過意不去。這一去,又不知何日才能回來。”這個母親,指的是張氏。
陳氏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涵容第一次回來,是該去給姐姐上香磕頭。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陳氏喊那聲姐姐的時候很順溜,沒有絲毫停頓,她才不和一個死人爭這些。
待陳氏去後,蔡光庭摩挲著張氏的遺物和涵容道:“以前母親活著的時候我只覺得她每日管我管得太嚴,這樣不許,那樣不許,小小年紀就拿根棍子逼著我讀書寫字。看到她哭的時候,又覺得她窩囊,又是心疼她,可等到她真的不在了,我才發現我其實是願意日日都被她罵的。”
涵容見四下無人,大膽地摟了摟他的腰安撫他,蔡光庭反手摟住她肩頭,柔聲道:“你放心,我看過我母親過的苦日子,必然不會叫你過那種日子……”
涵容感覺莫名,靠在他肩頭低聲道:“我都知道。”
“咳!咳!”門邊傳來兩聲咳嗽聲,屋子裡的兩人被嚇得趕緊分開。涵容害臊地把臉背了過去,蔡光庭咳了一聲,整整衣服,嚴肅地回過頭去瞪著門邊伸著的兩個腦袋,板著臉說:“來了就來了,鬼鬼祟祟地,半點規矩都沒有!”
明菲和明玉忍住笑跳出來:“不是怕打擾你們麼!”
蔡光庭的臉一下子紅了,隨即又板了臉:“我和母親早就來了這裡,你二人現在才趕來,也不知平時都睡到什麼時候才起身去給母親請的安,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再笑,再笑,罰你
們去抄女戒!”
他越說得兇,這二人越是笑得厲害,笑得他心虛臉紅無比。還是涵容心疼他,忍著羞笑道:“你也是,巴巴地趕了來,見了人就沒一句好話!”
明菲見蔡光庭維護自己的哥哥形象維護得吃力,那紅彤彤的臉看著也夠可憐的,便轉移了話題:“哥哥要來也不知道事先說一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不知有多傷心呢。”
蔡光庭笑道:“傻瓜,我怎麼可能不回來?有條件要來,沒條件創造條件也一定要來!”
明玉撲上去拉住他的手晃啊晃:“哥哥啊,人家想死你了。”明菲也學著明玉的樣子上前去膩蔡光庭,蔡光庭笑得眼睛彎成彎月亮。
涵容笑道:“你們兄妹三個一見面就忘了別人。”話音才落,明玉和明菲就撲到她身邊,一人一邊掛在她身上不下來:“嫂嫂,我們對你也是一樣的。”
蔡光庭含笑看著她姑嫂三人笑鬧,待她們鬧夠了,方道:“我這次想把明玉接走。”
明玉睜大眼睛:“和你們去京城裡嗎?”
蔡光庭道:“是,我打算和母親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嫂嫂一個人孤獨的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要把你接過去給她做伴。”
明菲笑道:“好啊,我正不放心呢。若是能跟了哥哥去京城,我就放心了。”本來呢,假如能讓明玉跟著陳氏在一起,多學一下待人接物的手段,學習一下後院爭鬥的經驗,總是好的。但前提是她們能守在明玉身邊,她當初是有一世為人的經驗,所以不懼,但明玉和她明顯就不同,這麼一棵小樹苗,一不小心被人折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明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