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家是有所求,可人家說沒什麼要求,就是送給她玩玩,她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不知為什麼,她沒把這事兒告訴崔憫,可不過隔了一夜的時間,崔憫就知道了。他逼著她捧著這對玉山送還給那知府夫人,還當著人家罵她不懂事,沒見識。讓她丟盡了臉面,從那以後,她再不敢亂收東西,也沒人再敢送她值錢的東西。
但這些東西不同,值不得幾個錢,不過就是稀罕精緻好玩而已。崔憫去看她時,她就拿給崔憫看,崔憫也沒說什麼,她的膽子就大起來,直到某一天,她在一個精緻的荷包裡發現了五千兩的銀票。這是一個知州夫人來拜訪時留下的,她也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忙著就叫孃家派來伺候她的熊媽媽悄悄去找送禮的人,可人家早就回去了,壓根找不到人。
她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段時間,也沒聽說有什麼動靜,便想著,興許人家就是賣個好吧?這也算不得什麼,她要花錢的地方也多得很,於是她把錢收在了枕頭匣子裡。漸漸的,她也就淡忘了這件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吃得香睡得香,眼看著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她非常欣慰。
這樣的好日子,過著真的是非常愜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崔憫的那些鶯鶯燕燕實在是太妖嬈,趁著她有了身孕的這段時間,更是起勁兒地勾引崔憫。她很怕,怕她們就此勾住崔憫的心,又生下無數的庶子庶女,和她腹中的孩子搶家產爭寵,上面還有一個庶長子,一個和自己兩條心的繼女,真是前有狼有後虎,幸虧,她們都沒傳出有孕的訊息。這叫她稍微安了點心。
可是崔憫又納了一房姬妾,這女人,從進門那天開始,她看著就不順眼。倒不是那女人長得妖嬈或是狐媚什麼的,相反,那女人不但出身良家,還長得貌美如花,端莊大方,氣質文雅,性格溫順得很,一說一個笑,一看就是嬌養過的,就是崔老夫人也破天荒地賞了那女人一串手珠,說了幾句好話。
崔憫雖然沒說要把那女人抬了姨娘,卻叫那女人給她敬茶,她心裡不高興,接了茶後假裝失手將茶打潑,又假裝肚子疼,崔憫也沒說什麼,只道罷了,改天又再說。那女人更是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半點不高興都看不出來。
崔憫當夜就宿在了那女人房裡,而且一連半個月都在那裡,除此之外和平常也沒什麼區別,白天還是一如既往地抽空來看她,滿足她提出的小要求。本來他不來她這裡,也是去別的女人那裡,可她這次感覺就不一樣,特別緊張害怕,特別是聽下人們偷傳那女人有宜男相之後,她更是感到一種深深的威脅。
熊媽媽勸她,既然都是遲早的事情,何不順水推舟接了茶,答應了崔憫,大家都有體面。又道那女人不簡單,還是小心提防的好。她自然知道那女人不簡單,這院子裡的女人,誰又簡單?包括崔吉吉那小賤人,心眼就賊多。
終於,她意外得知,那女人進門兩個月,卻沒來月信。這意味著什麼?作為一個孕婦,她再清楚不過。那天的飯菜很香,她吃了很多,龍骨湯也熬得很好,她一直吃到再也塞不下去才住了手。
撫鳴初冬的天氣,並不是很冷,出太陽,不颳風的時候,還和春天差不多,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這種天氣,不適合罰人。她耐心地等待,她的兒子還有一個多月才會出來,那女人也才懷上,胎還未坐穩,這一個多月裡,足夠她動手了。她想象著崔憫有可能會出現的反應,想來想去,她都覺得,他是不會把她怎樣的,她溫柔的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這,就是她的護身符。
機會終於來了,那一天,天上下了凍雨,風也大,吹到身上和刀子似的。她特意起了個大早,將狐裘翻出來披上,抱著小手爐去尋那女人。那女人穿得並不多顯眼,然而卻叫人挪不開眼睛。特別是臉上的笑容,實在是太刺眼了。她怎能容許這樣一個女人生下和她兒子年齡差不多的兒子?不能!她半點猶豫都沒有的找了那女人一個錯處,罰那女人在園子裡的鵝卵石路上跪下,然後抱著手爐回了房。
她吃了廚房新熬好的燕窩粥,又看了一會兒書,小睡了一覺,終於,下人來報,那女人暈死過去了。她覺得不滿意,怎麼只是暈死過去呢?時辰不夠。她閉上眼繼續睡覺,毫不理睬,她睡得很香,夢裡她果然生了個大胖兒子。她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時分,直到被崔憫冷冰冰的目光凍醒,她才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非常開心,但看到崔憫的目光後,她又忍不住害怕,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肚子,提醒崔憫,這裡面還有他的兒子,他不是經常都要摸摸的麼?
崔憫的眼裡卻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