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二哥性子,奇毒無比,你狠不過他。”
“今日你算他一分,他日他教你家破人亡各自飄零。”
沈恙聽了只笑:“我乃無家可歸之人。”
“那便死無葬身之地,五馬分屍再曝屍荒野好了……”
張望仙想起他是個痴情種,忽地想了一句惡毒的話,只慢慢道:“你將我二嫂捧在心尖尖上,卻不知他日教她知道了你今日之成算,將被她用刀尖戳進你心口裡,落一滴心頭血出來,於是一命嗚呼……”
“不。”
沈恙搖搖頭,又喝了一口酒,續道:“我滿身銅臭,滿手血腥,滿心臟汙……殺我都是髒了她的手,若真有那一日,何勞她親自動手?我自代她行刑罷了。”
說罷,他將手裡的白玉酒壺朝著前面牆角花瓶一扔,“啪”地一聲脆響,酒香氤氳開來,而後噼裡啪啦地倒了一大堆的東西。
沈恙閉上眼,似乎是醉了。
張望仙陡然有些可憐他,血海深仇未報,自己就作出這一大幹的事情來,也是活該了。
“真真一個瘋子,你是醉了。”
“我從未醉過。”他依舊是這一句話。
張望仙聽著,冷笑一聲,卻終於離開了。
沈恙仰在太師椅上,靜靜地想著。
“這是我這輩子最虧本的一樁生意了……”
再怎麼打算盤,都算不回來的利潤。
虧掉的,興許是他這一條命。
外頭鍾恆捏著奏報上來,臉色鐵青:“宋犖瘋了,扣了我們收茶回來的十八條船……”
沈恙聽了只道:“你錯了,不是宋犖瘋了,是張廷玉瘋了。”
可那又怎樣呢?
右臂已斷。
端看誰算計得過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