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距離。為了尋找安的列亞島,我所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查詢一個135公里長,50公里寬,東西走向,位於瓜德魯普群島西北約六百公里且在季風和洋流經過處的島嶼。
我求助於現代地圖看是否能夠發現與安的列亞相對應的島。地圖顯示波多黎各恰好在那個位置上,它有正確的走向和規模且正在季風和洋流的通道上。季風和洋流可能席捲了離開“下地島”的中國船隊。
我比較了匹茲加諾航海圖上的安的列亞島和波多黎各島的形狀,非常吻合,我至今仍然記得得到這個重大的突破沉浸在興奮和快樂之中,我在夜裡走到街上去找點喝的來慶祝勝利。
第二天一大早,我趕到不列顛圖書館。我擔心是不是疲憊和興奮使我誤讀了那個證據。但是經過比較大號的波多黎各現代地圖和匹茲加諾航海圖上的安的列亞,所有殘留的疑慮都消失了。它們有很多驚人的相同點,尤其是瓜亞尼拉灣(Guayanilla)、聖胡安(San Juan)和瑪亞圭茲灣(Mayaguez)的形狀。除了東南角,安的列亞島和它的海港與波多黎各島契合得像戴手套。製圖師的水平驚人,超過了葡萄牙人在1424年可能達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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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撒旦之島(5)
但是被誇張的東南角輕易地得到了解釋。離開瓜德魯普以後,季風和洋流可能迫使中國船隊向西北漂移—後來哥倫布所走的相同路線—到了波多黎各以東一百多公里的地點。在那裡,他們可能看到了東海岸附近的險惡的砧骨形埃勒·雲格(El Yunque)火山,就轉而朝那裡去取水。就像在航行途中考察島嶼時多次做的那樣,這群中國人可能分成了兩路,一路向其北側,另一路則駛向其南側以同時繪製兩個海岸。如果他們在夜裡看到了火山,如果他們以平均海里/小時的速度航行,那麼他們就可能在夜裡經過了維格斯(Vieques Island)島的南面。在黑夜他們可能看不清維格斯島是個獨立的島,就把它繪成了安的列亞島(Antilia)大陸的一部分。(14)匹茲加諾航海圖也以名詞“烏拉”(ura) —颶風—記錄了波多黎各島東岸的鄰近地區,明顯地暗示周聞的艦隊在駛離該島時被颶風猛擊。周聞可能是出於謹慎而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起航,而很少有船可能在避風港裡找到錨地。這個情況與航海圖所繪波多黎各南、西、北面港口驚人準確是一致的。繪製於哥倫布出生前。
遭風暴襲擊的中國艦隊已經完成了他們對波多黎各島的考察。我能想象那支船隊在颶風結束後重展大帆並從波多黎各揚帆向北京的緯度進發。如果這個理論是正確的,在那個緯度上一定會有他們航行的證據。我相信中國人曾經航行到北大西洋,因為鄭和在他第六次史詩般的航行以後在南中國的劉家港樹立的石碑中說:“際天極地,罔不臣妾。其西域之西,迤北之國,固遠矣。”(15)在中國人看來,所謂“迤北之國”和“西域之西”無非是指北美洲的大西洋海岸。但是,我的問題是中國官方把寶船隊的所有記錄都毀了,我不得不又一次求助於地圖以尋找線索,而北半球的航海圖早在歐洲人到達美洲之前就有了。我必須找到一個匹茲加諾航海圖的配對物。
一幅眾所周知的坎提諾世界地圖進入我的視野。我在研究周滿訪問美洲問題期間,從義大利摩德納(Modena)①埃斯騰斯(Estense)圖書館找出了這個非凡的航海圖。它是由一個匿名的葡萄牙製圖師繪製並被費拉拉的埃爾科裡·德·埃斯特(Ercoli d’Este of Ferrara)公爵的代理人阿爾貝託·坎提諾(Alberto Cantino)陰謀攫取。坎提諾航海圖的真實性從未受到過懷疑,而且有充分的證據證明獲取它的時間是1502年10月。中國艦隊必須在季風和洋流到來之前起航;離開波多黎各以後他們可能被刮向西北方,到了“西班牙”和古巴,然後穿過加勒比海到了佛羅里達海岸。坎提諾航海圖的確反映了這一點,因為它標示了“西班牙”島和古巴和加勒比海、佛羅里達海域很多其他的島嶼。但是儘管此圖在描繪非洲海岸和印度洋及其群島時反映出非凡的準確性,但一眼即可看出它在描繪加勒比海域時所表現的缺憾。很多島嶼與實際的尺寸和形狀似乎沒有什麼關聯。我對於圖中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錯誤而困惑。
我努力使之在相當多的時間變得有意義。然後,幾乎在那一刻,我想到了答案。1421年的海平面是要比現在低的。全球氣候變暖使極地冰層融化,緩慢而無情地抬升著海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