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交集,揮軍掩至,果見峽前立著一支大軍,也是關外諸國的聯軍,但這支打著天軍旗號的聯軍與金狗印象中關外諸國的軍隊極不相同,立在峽前的這支軍隊有著一種超乎想象的鎮靜,看著五犬大軍掩至,竟是一動不動,這時太陽剛剛出來,晨陽照在鐵甲上,竟彷彿是靜止的。
金狗的狂怒和殺氣,碰上這種超然的鎮靜,突然之間就給撞得粉碎,有一縷寒氣,從他的後背心裡嗖嗖嗖的升上來,他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冷顫。
不過金狗的悍氣馬上又升了起來,打馬出陣,厲喝道:“誰是戰天風,出來答話。”
“春眠不覺曉,突聞狗聲吵。”戰天風曼聲長呤,緩步而出,斜眼瞟著金狗,伸指一點,道:“咄,此峽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狗要從此過,留下狗頭來,你是哪來的野狗,報名。”
白雲裳緊跟在戰天風身後,白衣古劍,玉容如雪,晨風輕輕吹動她的裙衫,飄飄若仙,包括金狗在內,五犬數十萬大軍,絕大部份人的眼光沒去看戰天風,反都落在了白雲裳身上。
但白雲裳卻只看著戰天風,嘴角微微含笑,眼光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親切。
金狗好不容易才把眼光從白雲裳臉上移開,看向戰天風,眼光一凝,即驚且疑,喝道:“你就是戰天風。”他想象中的戰天風,該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大漢,但眼前的戰天風,單單瘦瘦,可也太不相稱了。
“天子在此,胡狗還不下拜。”一邊的魯能厲聲喝叱。
戰天風卻是呵呵而笑:“狗要會下拜,非妖即怪,啊呀,還是不拜的好。”
邊上的白雲裳撲哧一笑,戰天風扭頭看她,晨陽照在白雲裳臉上,她的臉彷彿會發光,戰天風不由大讚:“雲裳姐,你真的好漂亮,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唉,可惜現在沒有大雁飛過。”
白雲裳一時沒明白,道:“大雁飛過怎麼了。”
“大雁要是飛過,一定會落下來,沉魚落雁,這可是古話了。”
“你啊,淨胡扯。”白雲裳咯咯嬌笑,兩邊數十萬大軍,無不為她笑聲所吸引,彷彿有一陣清風,拂過所有人的心中,戰場上空濃重的殺氣竟在這一剎那消於無形。
金狗呆看著白雲裳,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莫非就是天朝第一美女白雲裳?”
白雲裳抬眼瞟了他一眼,眼光隨即又回到戰天風身上,不理不睬。
金狗嚥了口唾沫,轉眼復看向戰天風,道:“你真的就是戰天風?”
他羅裡羅嗦,卻不知他對剛才問白雲裳的話,勾起了戰天風的怒火,白雲裳當日說要來嫁給金狗,雖然戰天風也知道白雲裳只是激他一下,可只要想到這件事戰天風就怒火上衝,眼發銳光,向著金狗一指,厲喝一聲:“金狗,不要再叫了,識相的,自己砍下狗頭來,或許我能饒你一族性命,若說半個不字,我會將你一窩狗崽子斬盡殺絕。”
戰天風這一指,腳並未動,但卻帶了鷹翔之意,隱含威凌天下之勢,金狗一眼看到,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生出怵意,一時又驚又疑,他一直看不起戰天風,直到這會兒,戰天風突然於一指之間現出王者之象,他才知道戰天風果非等閒,心下暗叫:“難怪雪狼王一敗之下,由野狼變成了家狗,這小子果然有幾分邪門。”
白雲裳雖只看著戰天風,金狗心神的變化卻逃不過她慧心,抬眼看向金狗,微微一笑,她這一笑的意思,金狗自然明白,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對他笑,而是他好笑所以看了他笑,一時又羞又怒,暴叫一聲:“進攻,給我把這小子撕成碎片。”
隨著他的馬鞭,五犬精騎嗬嗬狂呼,真如一群爭食的惡狗。
與五犬的狂呼亂叫不同,天軍始終悄立無聲,看著五犬撲近,中軍令旗晃動,排在最前面的一萬輕騎往兩邊疾馳開去,露出後面烏壓壓的連環甲馬。
當日戰天風情急抱佛腳,只打了一堆鐵片子披上算數,這一年多來魯能精練十萬重騎,人和馬的披甲全部重新打造,更將所有的披甲都漆成黑色,這是他從戰天風教他的心戰之法中學到的,黑人黑馬黑甲,敵人看上去,烏壓壓的就是一片黑。
黑色,死亡的顏色,當一片黑的連環甲馬狂馳而至,敵人心中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氣息。
“連環甲馬。”一眼看清烏壓壓的鐵甲騎兵,金狗大吃一驚,當日雪狼王在戰天風的連環甲馬下全軍覆滅的事,他當然是聽說過的,雪狼王的精騎對付不了連環甲馬,他當然也做不到,驚惶急叫:“退,快退。”
這時五犬前鋒離著天軍已不到百丈,馬馳如風,軍令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