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飛招了招手,兩個修士上前把他的後路擋住,斷了他的後顧之憂,才道:“這是怎麼了,和好的不一樣。”
江川這才仔細打量這位雲兮,只看了一眼,就吃了一驚,原來這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年少,最多十五六的樣子,還是個沒完全長成的少年,人果然消瘦,瘦的連臉頰都凹陷下去了,眉目間籠罩一層病氣,只是五官卻是相當的俊美,眉目如畫,有些病西子的美感——倘若他是女子的話。可惜他雖然是少年,到底也是男兒身,這副嬌怯怯的姿態,實在是有些糟蹋了材料。林下洲門下,雖然娘娘腔多得是,但這麼孃的,還是少見。
那雲兮面色有些驚慌,搶上前來,一把抓住凌靜飛的手,顫巍巍道:“凌兄啊,這一下可是失策了。”聲音軟軟的,帶了幾分哭腔。
江川目光落在雲兮的手上,眉毛一挑,心中一種不爽的感覺油然而生,看了凌靜飛一眼。凌靜飛笑著瞟了江川一眼,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來,道:“怎麼了?”
雲兮長長的踹了了一口氣,道:“事情出了大變故。我下去的時候,一切還按部就班,我按照前日的痕跡,立刻就找了那墨忽律的蹤跡。按照約定,我先出手試探。本來我是打算將它引出來,咱們兩邊合擊,不過我發現那畜生其實色厲內荏,不堪一擊,就放出了……重傷了它。”
凌靜飛哦了一聲,聲音極輕,心思卻是暗轉,面上笑容不減,彷彿並不在意。江川心道:這傢伙果然他有極厲害的殺手鐧,不然憑他還有剛才那群不知所謂的修士,哪有可能重傷那七階獸怪?
雲兮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嬌弱表情,哀哀道:“我……凌兄,也是我一時想不開,見那墨忽律已經重傷,心想或許在這裡解決它便可,也不必再勞煩凌兄你幫手了,凌兄你在外面也好省些力氣。我就放大了膽子,追了過去。”著看了看凌靜飛,不知她接受了自己的辭沒有。
別凌靜飛,就是江川聽到這裡,心中也已經雪亮,知道這子明著讓凌靜飛在上面接應,實際上是拿她當保險用了。若是這子在下面一舉成功誅殺墨忽律,有什麼好東西自然獨吞,若是不成功,那麼再帶上來,由凌靜飛這邊為他做替死鬼,甩下了包袱,他好趁機在下面取寶,裡外總是他的好處。江川心知肚明,凌靜飛當然也不會不知,只是她仍沒有絲毫外露,只道:“那麼,墨忽律可是解決了?”
雲兮見她不曾察覺,心中鬆了一口氣,他以前是不在乎凌靜飛怎麼想的,橫豎也不過是為利結合,他這邊實力還在凌靜飛之上,只有凌靜飛求他,沒有他去求凌靜飛的。但現在他蒙受了重大損失,手下修士葬送了大半,剩下個光桿牡丹,已經和凌靜飛翻不起臉了,只有繼續皺了眉頭,眼淚盈盈欲滴,道:“嗯,墨忽律那畜生已經死了。”
凌靜飛訝道:“既然那畜生死了,那剛才是……”話音未落,只聽得周圍修士一陣驚呼。
只聽砰地一聲,一個遮天蔽日的黑影從洞中飛了出來,猛的砸落在坑邊,幾個土石山包立刻被砸扁夷平,躲在後面的修士來得及退開不狼狽退開,來不及退得就被那黑影砸在地下,活活砸死。
劫後餘生的眾人還未慶幸,便見一道鮮紅色的長帶捲了過來,速度更比剛才那個黑影快上數倍,如同漩渦一般風捲殘雲,好幾個人連慘叫一聲的功夫都沒有,便被捲入,倏地消失不見。
凌靜飛驚道:“八個方向退開,百丈”當先御劍後退。
她這一聲命令雖然聲音不響,卻是威信十足,除了個別散修慌不擇路之外,其餘修士各自按照東南西北等方向退開,不井然有序,卻也不曾慌亂,片刻之間,就空出一片百丈方圓的空場,將那黑影孤零零露在中間。
這時眾人才看清楚,那巨大的黑影便如眾人所猜測的,是一隻巨大的蟾蜍,長有十餘丈,高也有數丈,通體雪白,與尋常癩蛤蟆不同,這一隻卻有三條腿,有些像傳中的金蟾,身上的一身賴皮如同雪花一樣晶瑩透亮,便如掛滿了冰霜水晶一般,一雙鮮紅的大眼一鼓一鼓,腮幫子一動一動,倘若這蟾蜍再縮百倍,或許還是相當精緻漂亮,然而它偏偏生就如此彪悍的體型,只讓人覺得恐怖非常。
凌靜飛輕輕地嘖了一聲,道:“冰海白蜍。”聲音似乎是輕鬆得緊,嘴角甚至勾起來一絲微笑,然而轉瞬之間,她就轉過身去,一伸手抓住雲兮的衣領,往前一拽,輕笑道:“雲子,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江川也是滿心凝重,這冰海白蜍雖然和墨忽律同為七階巔峰獸怪,但名聲在外,比之忽律實力只有更強,最重要的是,它一向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