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相接,毫不相讓,如有火花激射。
方如玉慢慢的站起來:
“在下方如玉,聖師請!”
張玉堂走到桌子的對面,笑道:
“我只會寫點詩詞文章,對於繪畫一道,實在是粗通的很,方兄幾次相邀,在下也只能夠捨命陪君子,與方兄切磋一番。”
方如玉道:
“聖師之名,遍傳天下,君子六藝無所不通,怎麼能說只是粗通繪畫,在下也是學了幾年畫技,想要請聖師指點一番。”
一擺手:
“青衣,把聖師昨天讓你捎來的半幅畫,掛上,請聖師完成這幅絕世好畫。”
“是,公子。”
青衣領著兩個童子上前,緩緩的把那半幅畫開啟,一條五爪神龍騰雲駕霧,仰天長嘯,宛如活物一般,氣勢磅礴。
但美中不足的是,這條五爪神龍,沒有畫上眼睛。
方如玉看了一眼,心中冷哼:
“畫龍尚沒有點睛,看來你今曰便是為了點睛而來,也罷、也罷,這幅畫美則美矣,卻缺少一種精神氣質,就算點上眼睛,又能如何。”
“今曰我也做一幅五龍圖,非要讓這聖師的名頭易主不成。”
看著開啟的半幅畫,張玉堂微微一笑:
“昨天本想完成這幅畫,沒想到半路被人打攪,只做了半幅,今天我就畫完這幅畫,向方兄請教。”
方如玉一笑:
“正好,今曰我也想做一幅五龍圖,不如這樣,咱們打個賭,若是在下僥倖勝了,還請聖師把這聖師的名頭去了,畢竟聖師是文道聖人之師,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不是寫幾首詩詞便能稱為聖師的,這樣的聖師,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當然若是我不是聖師的對手,在下也實在沒有什麼顏面,自稱畫聖。”
張玉堂睦子裡寒光一閃,隱去,臉上掛笑:
“也好、也好,我原本就沒有資格做什麼聖師,不過是人皇讚譽、百姓推崇罷了,況且我也不是憑著什麼詩詞成就的聖師,詩詞不過是靈光一閃,算不得什麼。”
“我所憑著無非是一篇文章罷了,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天人之道而已。”
“天人之道?”
方如玉聞言一震,對於這兩句話,越是咀嚼,越是感覺其中的奧義深不可測,眼中精光閃亮:
“聖師對道理的理解,如玉自愧不如,今曰咱們只談作畫,不論其他。”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方如玉便從氣勢上輸了下來。
“聖師既然已經做了半幅,如玉便放肆一下,先做一幅五龍圖,請聖師點評。”
站起身子,對著身後的童子們說著:
“筆墨紙硯伺候。”
“是,公子。”
四個童子,一人磨墨,一人端硯,兩人扯開一方橫幅,立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附近的讀書人觀看。
走到橫幅前,方如玉略一沉思,揮筆潑豪,一幅五龍圖躍然紙上,筆力深厚,勁透紙背。
橫幅之上,五條神龍在雲海中出沒,有的輕舒利爪、有的噴雲噯霧,有的雙龍戲珠,有的雲海飛騰,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
張玉堂看了,也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技近乎道,道可通神,這幾乎是已經接近了大道的畫技,妙到毫巔了。”
走到近前,又搖了搖頭,嘆息道:
“可惜,一步之遙相去千里。”
方如玉對自己臨場發揮,做出來的這幅五龍圖,從心中滿意,無論各個方面,幾乎都到了自己一生技藝的巔峰,在聖師盛名的壓力之下,自己的潛力都得到了釋放。
不過,看著搖頭的張玉堂,方如玉心中不爽,只是面上仍是從容道:
“請聖師賜教。”
童子們把五龍圖懸掛在一旁,隨即扯著張玉堂半幅畫的童子,舉步上前。
對此,張玉堂毫不在意,自己精通畫符之道,早就到了二筆鬼神驚的境界,神筆舞動之間,道韻流轉,早已通了道境。
畫符、畫符,符也是畫出來的,這些讀書人,想要與張玉堂比試繪畫,簡直是班門弄斧。
看了一眼五龍圖,張玉堂笑了笑,信步走到未畫完的半幅畫前,舉步點睛,一揮而就。
那原本仰天咆哮的五爪金龍,有了眼睛,橫幅之上,雲霧頓生,一聲長嘯龍吟,騰的一聲,五爪金龍飛出橫幅,舞動九天。
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