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來,心裡隱隱有點不是滋味了。
“那他要帶她回去,我也沒辦法呀。”她扔掉手裡的枝條,“人家回去是有正事的。”
秦思沅冷靜了下來,坐在她身邊的小板凳上。
默了片刻,她認真地對蘇渺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好聽,你別見氣,我當你是姐妹才說的。”
“讀書那會兒,你跟我說的那些話,也沒見得有多好聽,我也沒跟你計較啊。”
秦思沅舔了舔唇:“我覺得他根本沒想把你介紹給他家裡的人。”
蘇渺連忙反駁:“以後會的,等我研究生畢業了。”
“還等研究生畢業,那就是三年之後吧。”
秦思沅看著她,“恕我直言,就你們倆這麼多年的感情進度條,早就拉到滿值了。我和你說,如果是我哥…你只要給他個眼神,他明天就能巴巴地送上戒指,問你求婚。”
“……”蘇渺睨她一眼,悶悶說,“你扯哪兒去了。”
“蘇渺,你現在是我的家人,我要提醒你哦,男人心裡啊,事業永遠是第一位,尤其是像遲鷹這種…自小就在和這個世界做對抗的男人,他絕對把他的理想放在no1。”
“你這麼懂他。”
“廢話,我喜歡了他這麼久,說句不好聽的,我比你都更瞭解他。”秦思沅篤定地說,“如果你和他的理想發生了衝突,你說他會怎麼選。”
蘇渺不甘心地說:“遲鷹是有很遠大的理想,這沒錯,我也會幫他的,怎麼會衝突呢?”
“你能幫他多少?”
“我會照顧他的生活,讓他健健康康的,不要再生病了。”
“那他為啥不去請個保姆?”
蘇渺有些生氣了,剋制著脾氣:“秦思沅,你說話真的很難聽,完全不考慮會不會傷人。”
“能傷到你,是因為我戳到你的痛處了,你自己心裡清楚,其實你並非他的良配,能幫到他的地方,微乎其微。他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門第、家世,能力…各方面匹配的女孩,他選擇太多了。”
“所以你說得對,他大可以請個保姆,大可以和宋言歡這種更般配的女孩在一起。但他還是回來找我複合、還追我來著,這說明他心裡有我呀。”
蘇渺還是據理力爭、和她辯論,捍衛著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得了吧,他回來找你,十有七八是想幹/你,畢竟是初戀,高中那年又分得那麼意難平。”
“……”
“你說說,你們這些天,你是不是什麼都給他了,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巴巴做了。”
“……”
蘇渺徹底不想搭理她了,背過身去一個人默默地燒著刺柏條。
秦思沅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直白了。
蘇渺不像她身邊諸如楊依依這樣的閨蜜,經歷得多,感情啊、男人啊什麼的都看淡了,特別想得開。
蘇渺不是。
她守著她的孤獨無望的愛情,獨自飲泣了四年。
她愛遲鷹,都愛瘋了。
“行,遲鷹應該沒這麼渣。”秦思沅怕她傷心,圜轉道,“他來找你,也是真心要跟你好。”
蘇渺眼睛都紅了,揉了揉眼角:“你現在又這樣說了。”
“哎呀,你哭啥嘛!”
秦思沅心疼又無奈,“我勸你不要這麼喜歡他了,真的…”
“這都能勸嗎,我都要懷疑你不安好心了。”
“呵,我跟你說,我的男人個個都舔我,我還能再吃回頭草?絕對不會了。話說回來,你遲鷹舔你嗎?還不是你巴巴舔人家。”
“你這比喻太粗俗了,我跟他感情很好,你別挑撥離間了。”
“那你哭什麼哭。”
“我…”
秦思沅不知道蘇渺這四年是怎麼過的,更不知道她這顆心,早已滿目瘡痍,經不起刺激。
遲鷹是蘇渺最軟弱的部分,用他來摧毀她,一秒鐘都撐不住。
“遲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秦思沅,你不要來跟我說這些了,我做什麼都是自願的,我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我的傻妹妹。”
秦思沅單手搭著蘇渺單薄瘦弱的肩膀,“我只想讓你看開一下,你記得遲鷹走那年對你說過的話嗎?”
蘇渺當然記得,他讓她…任何時候,對別人的愛都不要超過自己。
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看,他就是這樣的人,可你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