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鷹單腿撐著地,摘下墨色護目鏡,挑著下頜,望向他:“我的座椅剛裝好,你就把人給我請走了?”
秦斯陽沒好氣道:“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這都知道。”
“你屁股一抬,老子就知道”
“粗魯。”秦斯陽懶得理他,朝著路口走去。
遲鷹拍了拍自己身後的座位:“sunny,上車。”
“別叫我sunny。”秦斯陽望了望他車後座的軟椅,“換了這種椅子,坐不慣,娘了吧唧的。”
“你還不夠娘?”
秦斯陽揪住了遲鷹的衣領,用力推了他一把,但遲鷹下盤穩得很,他也不是輕易能撼動他的,倆人打鬧了一陣,引來周圍無數女生圍觀磕cp。
“做正事,去不去?”
秦斯陽一臉冷漠:“你能有什麼正事。”
遲鷹低頭磕了一枚木糖醇,扔進嘴裡,沉聲道:“去給我們班長出口氣。”
秦斯陽意味深長地盯著他,良久,喃了聲:“優等生是要帶頭打架鬧事?”
“老子算什麼優等生。”
遲鷹鋒銳的眸子如刃一般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我們sunny才是品學兼優、從不早戀的三好生。”
說罷,他收了木糖醇盒子,騎上了腳踏車,風一般從他身邊駛過。
秦斯陽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追了上去,掌著遲鷹勁瘦的腰,三兩步跨上了腳踏車後座——
“算我一個。”
……
次日清晨,蘇渺來到教室,聽周圍男生討論,周秦皓分數幾乎扣成了零光蛋,而且還要面臨鉅額賠償。
“昨天有好些個同學看到,遲鷹和秦斯陽把他堵校門外那條漏水巷裡,痛扁了一頓。”
秦思沅聽到男生的討論,連忙追問:“我哥也在?”
“可不是!”
“他…他從來不打架呀!”
在秦思沅的記憶裡,就沒見秦斯陽紅過眼,他一向是謙謙君子的作風,幾乎不會與人起爭執。
如果講不通道理,寧可不加理會。
“你哥是沒打架。”段橋笑了起來,“他在邊上攔著不讓圍觀的同學拍影片留證據,也是絕,打架還要講戰略戰術呢。”
秦思沅聽到也禁不住笑了起來:“那情況怎麼樣啊?”
段橋們立刻來勁兒了,彷彿這些事天生就能激起男生的某些興奮神經:“遲鷹下手真他媽的狠,當時周秦皓身邊跟了好些個兄弟,分分鐘就被他撂倒了,他打架挺有經驗,不打臉,專撿不留傷的軟肉捶,就只剩下疼了,醫院都檢查不出來什麼,揍得周秦皓都叫媽了,我也算是見識到了。”
有同學意味深長地來了句:“他幹嘛要針對周秦皓啊,這太沖動了吧,萬一有人告到教務處去,又要扣分了。”
立馬有女生回嘴道:“當然是為了alpha機器人撒,那不然還能為了啥子。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周秦皓都快把alpha給拆了,遲鷹肯定生氣啊,這是赤oo的挑釁!擺明了針對他嘛。”
“沒錯,這絕對不能忍,換了我也得出口氣。”
說話間,秦斯陽和遲鷹倆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教室。
雖然都穿的是嘉淇私高的灰格子小西裝校服,但倆人走路都明顯走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前面的秦斯陽是溫潤斯文的謙謙君子,精神氣特別高張飽滿。而他身後的遲鷹,步履更從容散漫,像個沒睡醒的修羅閻王似的,誰都沒落在眼裡。
秦思沅連忙走到遲鷹面前,關切地詢問:“遲鷹,聽說你們昨天打架了,你受傷沒?”
遲鷹將黑書包往桌上一扔,咬著一袋牛奶,冷淡地笑著:“問你哥去。”
她又走到後排的秦斯陽座位邊,戳了戳他,撅起嘴,埋怨地嗔怪道:“哥,你也太沖動了吧,怎麼不拉著些呢。”
秦斯陽將一袋牛奶遞給秦思沅:“我拉著他,只怕他揍得更厲害了。”
“那你也該去幫忙呀,萬一遲鷹受傷怎麼辦。”
“他受傷關你什麼事,鹹吃蘿蔔淡操心。”
周圍同學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秦思沅臉紅了,輕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邊。
女孩們看著秦思沅和他們的互動,也覺得這她簡直拿了校園文嬌寵女主的劇本,兩大男神校草都這麼寵她。
秦思沅也很享受這種互動,嘴角勾起了笑意。
但這笑意也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