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弓箭都丟了,便使人為你重新打造了一副,還有前些天陳長老從神都託人給你送來一丸歸一丹,今日正好都給你。”
陳寺開啟那木盒一看,旁邊是一隻裝著丹藥的小小玉盒,正中卻是一張全新的弓,還配了十二支箭。
弓身以黃楊木心打造,覆滿金精鑄刻的圖紋,甚至在弓臂上鑲嵌了兩片獨山神玉,可在箭上覆一層“鋒銳”之效,於破除對手防禦有奇效。
連那十二支金箭都是改良過的,將他原本所用的烈鳥火羽換做了朱雀火羽,威力倍增。
陳寺豈能看不出好壞?
他竟沒忍住紅了眼眶,低下頭道:“夾金谷失手,已是屬下無能;追查不力,更是屬下失職。陳寺怎配……”
宋蘭真望著他,溫言道:“大可不必如此苛責自己。陳長老前些天還修書來問你近況,你若不好,我又怎生向他交代?我觀你近來心事甚重,還是照顧好自己為要。”
陳寺道:“那夾金谷女修,屬下若不查到,絕不罷休,還請小姐勿勸。”
宋蘭真望著他,皺了一下眉,到底是沒有再勸。
陳寺收下那副弓箭,帶走了丹藥,方同高管事離開避芳塵。
只是才到山下,他便停下了腳步,對高管事道:“你去東舍找金不換一趟,讓他來見我。”
高管事詫異。
陳寺眼底陰鶩,只道:“我在蜀地人生地不熟,要查夾金谷那女修難如登天,但金不換這種人必有法子,你叫他來便是。”
周滿一覺睡到快酉時方醒,用清光戒把滿屋劍譜收了,推開窗扇看了一眼,外頭正好雨歇。
周滿拿出韋玄先前給的那一千靈石掂了掂,原本還想這也不少,夠自己花一陣了。可要想購買隨身的府邸,這點錢真是連塞牙縫都不夠。
趙霓裳道:“父親艱辛半生,為人制了一輩子的衣,也不過落得如此下場。這天下從來不是凡人的天下,而是修士的天下。霓裳固然長於製衣,可卻不想只為人制衣了。我想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但既無多少修煉的天賦,更無精深的修煉功法……”
趙霓裳道:“霓裳既受師姐之恩,不管師姐拿了這匹裁雲錦去做什麼,都不是霓裳該過問之事。”
這些天她都在練劍,《羿神訣》的心法雖還在修煉,且進境不俗,可箭法卻是落下了。
若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修士,如當年武皇等人,自不必發愁,開闢出一方屬於自己的小天地,進去修煉也就是了。
綺羅堂在學宮東北面,修得如同俗家庭院,門上掛“綺羅堂”三字,進得門來便能看見院中放著好幾缸顏色各異的染料,新染的布匹就晾曬在旁邊,角落裡還能看見一些堆放起來的生絲和繡線。
“怎麼要用錢的地方這麼多呢?”她不由一聲長嘆,可一時也想不到什麼穩妥的生財之法,全是些打家劫舍的壞事,便道,“罷了,先做能做的事吧。”
趙霓裳有些疑惑她為何問起這個,但還是答道:“裁雲錦確係雲線織成,且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雲線,制線的雪蠶絲無有一絲雜色。”
只是待要告辭出門時,趙霓裳忽然叫住了她。
周滿問:“你要修煉?”
周滿打斷她:“我可以教你。”
幾名身著素衣的侍女正在其間忙碌。
周滿看她一眼,便以清光戒收了裁雲錦。
周滿淡漠道:“懂得求人,你很聰明。可你只是一介凡人,旁人幫你有什麼好處?在開口求人之前,該先想清楚自己所能支付的代價,不是嗎?”
趙霓裳便反應過來,先謝過了這名帶路的侍女,等她離開了,才將周滿請到一旁的房中,將門關上說話。
那侍女一怔,方道:“霓裳姑娘這幾日已經回來製衣,眼下正在織房,我帶師姐前去。”
無論如何,弓箭一道她不能放下。
趙霓裳站在原地,手指捏緊袖角,似有掙扎猶豫,但面上最終閃過一抹堅定之色,竟躬身再拜:“聽聞師姐今日連敗九名劍童子,列為參劍堂新任劍首。霓裳斗膽,有些修煉上的困惑,不知可否請教師姐?”
其中一名侍女轉頭,見有生面孔來,腰間又掛著劍令,便忙躬身一禮:“這裡是綺羅堂,不知師姐來為何事?”
陳寺那張弓好歸好,但拆下來的材料裡幾乎沒有周滿需要的。
周滿萬沒料到,自己進了學宮,沒見到那位神都公子王殺也就罷了,如今竟連習練弓箭都成了難題。
趙霓裳竟無半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