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太多的牽掛,哪裡還瀟灑得起來呢?話說回來牽掛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不過人畢竟要向前看,過於擔憂徒增傷感罷了。”凌雲想起自己初出江湖的豪氣,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時間心裡放鬆了下來,豪氣頓生。再想到《水滸傳》裡,李師師最後可是安全的歸隱的,只不過不知有沒有燕青這個人物,自己的出現,燕青還有機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那自己的擔心何所來哉?想至此處,憂愁盡去,輕撫清涼玉手,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驀然,凌雲身子繃緊,輕輕地李清荷耳際道:“清兒,有高手正在奔來,也不知是友是敵。”
“今夜無眠,若是敵人豈不正好打發漫漫長夜?”李清荷嬌笑著說,俠客島歸來,兩人的武學和心境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既然來人離此較遠都為凌雲察覺,心下如此能引起她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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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運起千里傳音之法,“何方高人前來是否為了凌某?”千里佳音出我口入你耳,實是難得的上層絕藝。
“貧道得聞‘邪帝’親臨滄州,特來一會,但不知‘邪帝’可否出來賜教一番?東城郊五里亭候你前來。”對方亦佳音而來,而人亦漸漸遠離凌雲聽覺範圍。
“如此,請道長稍候!”凌雲淡然回話。
“真的要去嗎?”李清荷略帶擔憂的說,若是在此她是毫不擔心,但是對方約好地點,恐怕已經作了萬全準備。
“去,怎麼不去?你我二人一起,天下間還有誰留得下我們。”凌雲豪氣沖天的道,武功大成,終日無對手卻也寂寞之極。言罷,牽著玉手,身形猶如鬼魅一般,速度如風似電,根本難以捕捉,兩人片刻間便遠離客棧,來到五里亭。
此時,亭中緩緩踱出一個玄服高冠的長髯中年男子來,長身玉立、丰神衝夷,正自含笑望著兩人。
星光下,將這中年道士的頷下長髯,映得漆黑光亮,也映得他那隱含笑意雙眼,神光宛如利剪,一眼望去,卓長卿但覺此人年紀雖似已近中年,但神采之間,卻仍瀟灑無比,宛然帶著幾分仙氣。
凌雲二人風中而立,對於他的突然到來倒是毫無詫異,而凌雲靈覺四放,感覺不到埋伏,然而他心裡卻沒有絲毫放鬆。他緩緩走到那兩人身側,突然朗笑一聲,道:“凌兄弟果然藝高膽大,倒沒有讓貧道失望。江湖盛傳邪帝一名,風頭蓋過無數前輩高人,今夜得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之流。”
“不瞞小友,貧道多年在外修行,一直在尋求武道的突破。如今小友之深淺,老道實在看不透,希望可以與小友互相印證一番!”道士斟酌一番後,還是鄭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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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很瞭解地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道:“也好!請多多指教!”
“不敢!”道士一拱手,自我介紹道,“貧道入雲友公孫勝!”
“晚輩凌雲!”凌雲客氣道。什麼?公孫勝?這不是水泊梁山裡的副軍師嗎?凌雲一時呆住,自己見過傳說中的王進、時遷,想不到今夜居然得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入雲龍,心裡著實高興了一回,傳說此人能呼風喚雨,也不知是否真實,不過凌雲心境修為日深,心中雖然激動不止,然而面上卻淡然之極,讓他人瞧不出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兩人長身而立,互相對視一眼,公孫勝呵呵笑道:“此處不太方便,我們去郊外,順便比試一番輕功!”
“好!”凌雲一點頭。公孫勝的身法有種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他足下一點,身形飄忽而去。凌雲不知道這裡離他所言的郊外還有多少路程,不過想來應該不近,此行除了比試輕功外,更要考驗耐力,不過他可不怕。
一陣清風掠過,凌雲的身影,亦轉瞬間消失在原地,幾乎足不點地而去。他兩手負在身後,神態悠閒,但是那速度簡直猶如鬼魅,即使公孫勝先跑,仍然在須臾之間,被凌雲緊追在其身後。而李清荷亦如閒庭散步,姿勢妙曼,衣袂飄飄的跟在凌雲身後。公孫勝越跑越心驚,他感覺得到,凌雲始終在他身後十米開外。無論他如何加速,凌雲都保持著二人的身位,公孫勝藉此判斷,這年輕人氣脈悠長,絕不下於自己,心中不由更是驚歎起來。而讓他更加驚異的是那絕美女子,亦如凌雲氣息和緩、飄逸瀟灑,逍遙若仙。如果他知道凌雲此刻不過只使出五成功力,心中又有何感想?三人的速度實在太快,過了沒多久,就遠離滄州,跑到十餘公里外的樹林。公孫勝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回身一看,見凌雲二人面色淡然,不見半分喘息,恍然閒庭信步,更是心驚這對年輕人的修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