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看了看衍戒,問道:“大師,是您救了崤哥嗎?”
衍戒見柳崤抓住柳珂不放的樣子,笑道:“說來倒也不是我救了他,那日我進城之後,在街上化緣,碰到他正帶著一群小乞丐搶食,見他有幾分面善便將他帶在身邊,無事的時候便教些拳腳功夫防身,這孩子聰穎過人,倒是個可塑之才。”
衍戒在佛界盛名遠播,若是柳崤有這樣一個師傅,以後他縱然不再是富家子弟,也能討得一口飯吃,這是別人夢寐以求的好機會。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便側身對柳崤道:“崤哥,你能擺在衍戒大師的門下是你的福氣,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不如你先跟在你師父跟前學功夫,等我可以自顧的時候,再將你接來身邊,你說可好?”
柳崤聽了此話之後,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要,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見到阿珂姐,我不要再跟你分開。”說著便抱住了柳珂的大腿。
衍戒回京本就是為了找柳珂的,此時見到她,身邊跟著伺候的丫頭嬤嬤、後面還有護衛,便知道她此時不是自由之身,便問道:“柳施主現在在何處安身?”
柳珂見問,苦笑道:“原晉王府,不過我已經向當今太后請旨,這裡修繕好了之後,便搬到這裡來。”
衍戒見她面容愁苦,便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肯定不好,心裡忍不住抽痛難忍。
他看了看柳珂身後跟著的人,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便朝柳珂一伸手道:“柳施主,貧僧有幾句話要單獨與施主談,請借一步說話。”
“你這和尚好生無禮,我們是柳貴人近身伺候的人,怎麼能離開貴人左右。”尚嬤嬤見柳珂抬步要跟過去,她不敢說柳珂,便出言指責起了衍戒。
不待衍戒說話,柳珂便道:“嬤嬤與槐香在此等候,我不走遠,就到前面的樹下,你們這裡能夠看到。”
尚嬤嬤聽了此話便不好再反駁什麼。
柳崤雖然滿眼狐疑,但是知道柳珂暫時不走。便也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她的衣襟。
衍戒讓柳珂在前,自己跟在她的身後,二人一前一後到了楚王府前面的大槐樹下。
“你知道我為什麼又返回京城嗎?”衍戒在距離柳珂一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腳問道。
柳珂眼見著衍戒帶著柳峰離開了京城,此時又在京城相見,心中頗為疑惑,可是這是衍戒的事情,她也不好相問,此時見衍戒相問便搖搖頭道:“不知道。”
衍戒朝柳崤的方向望了望,似是想起了一些久遠的事情,道:“大約十二年前。那時候我比崤哥大不了多少。那時候我的俗家名字叫黃凌。”
此時的衍戒,彷彿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麼佛家大師,也沒有用“貧僧”自稱。而是稱“我”。因為只有“我”才會又名有家族。“貧僧”是沒有這些的。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有些驚訝,不明白衍戒為什麼忽然跟她講起了自己未出家時候的事情。
她知道幾乎每個僧人背後都有一段悽苦的過去,不然也不會出家為僧。真正為了參悟佛法而入門的能有幾個人。
此時,聽衍戒接著道:“那是我的父親已經是待罪之身,當時的皇帝還要趕盡殺絕,楚王若不是為我父進諫,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聽了此話,柳珂不由驚得一捂嘴。
她曾經聽容熠說過,他祖父是因為替三十年前因犯上之罪被圈禁的恭親王求情才獲罪的,那衍戒豈不是恭親王的後人。
沒想到衍戒竟然有這樣顯赫的出身。
衍戒對柳珂滿臉的驚訝之情,只是抱之一笑,道:“父親帶著我掏出了京城,打算到博陵外的大覺寺落髮為僧,以求慧遠大師的庇護,可是剛到博陵城中,父親便因傷勢過重過世了,當時博陵城正下著大雪,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飢寒交迫,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在路邊的雪地裡的時候,從我身邊路過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小女孩不但將自己懷裡的手爐給了我,還給了我一大盒的各色點心,我抱著暖烘烘的手爐,吃了兩塊點心,這才撐到大覺寺。”
他說到此處,柳珂才恍然記起。
對她來說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若不是此時衍戒提起,她早已不記得了。
說到這裡,衍戒對柳珂笑了笑道:“不怕你笑話,你給我的那盒點心我只吃了兩塊,到了大覺寺落髮之後,便一直將它存在身邊,後來裡面的點心都發黴了,我也不捨得扔,我曾經暗暗發誓,一定要助你安好,以報你的救命之恩。”
聽到這裡,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