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琀臉上也洩了氣,“雖然討厭她,可是還不至於讓她去死,算了,叔祖母不是說要將她嫁給那個姓齊的嗎?等她出了嫁便可不相往來了。”
柳珂點點頭笑道:“說的不錯,現在還是先擔心自己吧,現在已經是未時了,有個人的《女戒》抄了還沒有過半呢,到了酉時能抄完嗎?”
柳琀驚得瞪大眼睛道:“啊——姐姐,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快點,我們得快點回去抄女戒了。”她邊說邊拽著柳珂朝琴蘭院跑去。
到了琴蘭院之後,柳珂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剩下的女戒抄完了,而柳琀的卻還剩下一半多。
她見柳珂收了自己抄的女戒,兩眼祈求的看著柳珂的道:“姐姐,這次你不救我,我便真的要被宋嬤嬤懲罰了。”
說到這裡,柳琀將毛筆一放,氣鼓鼓的道:“你說這個宋嬤嬤在宮裡當官多好啊,幹嘛到我們家來添亂,難道她的主子不知道晚上她出來賺銀子嗎?”
柳珂聽了柳琀的話以後,抬頭看了看她,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宮裡當值的嬤嬤,卻可以晚上出宮做大戶人家的教引嬤嬤。這怎麼說也不合宮裡的規矩啊。
不知道宋嬤嬤的主子是誰,若是她知道宋嬤嬤晚上出來做教引嬤嬤卻置之不理,那是不合常理的。
柳珂將自己寫的女戒收好,正想再寫一幅字送給宋嬤嬤試探一下,可是卻聽柳琀帶著哭腔道:“姐,你的已經寫完了,你便幫幫我吧,你模仿我的筆跡跟我一起抄好不好,不然我就真的要被罰了,若是那婆子第一次佈置的任務我便完成不了。那以後她會對我更苛刻的。”
柳珂見她一臉的可憐。一拍她的頭道:“只此一次哦,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柳珂端詳了一番柳琀的筆跡,鋪開紙寫了幾個字。比較了一下。高興的柳琀叫道:“姐。你真厲害,就給我自己寫的一般無二,可以以假亂真了。”
“你不懂。所以才這樣說,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我的行筆比你成熟,雖然我已經盡力模仿了,到底細處還是有差別的,不過不仔細看,倒也可能能糊弄過關,就看你的造化了,但願宋嬤嬤只是個識的幾個字的婆子,對此並不精通,否則我倆就都慘了。”
柳琀滿臉的不在乎,笑道:“姐姐放心吧,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精於此道嗎?這婆子能認識幾個字就不錯了,一定能矇混過關的。”
到了傍晚,酉時不到,柳珂與柳琀便朝著小廣廈而去。
在路上正好遇到柳珍身邊的小丫頭手裡拿著一個藥盒朝裡面走。
舉頭看到柳珂柳琀走來,趕緊快走兩步上前行禮:“見過大小姐、二小姐。”
柳珂見她手中拿了藥盒,問道:“珠兒,這是給誰拿的藥?你家小姐病了嗎?”
“回大小姐的話,我們小姐沒有病,只是剛剛被二老太太教訓了一頓,打了板子,這藥是二老太太讓給三小姐的。”珠兒一面說著一面眼睛便紅了。
“竟然是柳珍被懲罰了?”柳珂聽了此話自言自語的道。
珠兒聽了此話之後,忽然跪在柳珂的跟前哭道:“大小姐,你與三小姐是姐妹,您就救救她吧,跟二老太太求求情,將她從後面的杏林苑搬出來吧,這大宅門裡,哪有家裡的小姐跟姨娘住在一起的道理,何況三小姐那裡是姜姨娘的對手,隔三差五的便被姜姨娘算計,再這樣下去,三小姐便真的沒命了。”
柳珂命柳青將她扶起,道:“你倒是一心為你家小姐考慮,你先去吧,此時我想想再說。”
珠兒點點頭,給柳珂、柳琀行了一禮,拿著藥盒離開了。
“姐,你心軟了是不是?”柳琀見柳珂沉吟不語,只是默默的朝前走,忍不住問道。
柳珂正要說話,一側頭,卻看到柳青正神情複雜的看著她,迎上柳珂的目光之後,慌亂的低下了頭。
“柳青,你覺得此事我該如何處置?”柳珂側頭看著柳青問道。
柳青見問,慌忙道:“奴婢,奴婢不知。”
“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遇到了此事,你會怎麼做?”柳珂緊接著問道。
“奴婢不敢!”柳青慌忙給柳珂行了一禮。
“我是說如果!”柳珂停住了腳步,面相柳青,彷彿一定要知道柳青嘴裡的答案。
柳青咬了咬嘴唇,跪在柳珂跟前,道:“那奴婢便妄言了,俗話說血濃於水,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她母親多麼的不堪,可是終究是姐妹,這是一輩子改不了的,若是奴婢身處這樣的位置,一定會幫助三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