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名詹大夫的馬車揚鞭而去。
柳珂從衚衕裡走了出來,慢慢朝著驛館走去。
柳青緊跟其後,上前扶著柳珂的臂肘。
驛館的驛卒見一個身形嫋娜的小娘子款款而來。一看衣著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初審,心裡有些納悶,卻不敢怠慢上前主動搭話道:“小娘子,是找人還是住宿?”
柳珂隔著幕離笑道:“小女子想問一下剛剛離開的那位大人是什麼身份?”
驛卒一笑道:“小娘子,你說詹大人啊,他是我朝太醫院的掌院詹明陽。”
柳珂聽了之後,不由得驚得不知如何應對是好,愣了半晌方道:“詹大人是太醫院的掌院,那皇上一定離不開他,怎麼會來博陵?”
她說著回身示意柳青打賞。
柳青從袖中拿出了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了驛卒的手中。
驛卒見柳珂打賞頗豐。再說詹明陽來博陵也不是什麼機密之事,便笑道:“聽詹大人說,他原本是去幽燕去給燕王老千歲看頭風的,有人拖他給博陵柳家的一位小姐診病。他便在博陵滯留了幾天。”
果然是有人安排好的。此人是誰。柳珂不必做第二人想。
“多謝!”柳珂向驛卒倒了謝離開。
還沒有走到馬車旁邊,柳青扶著柳珂的手稍稍的一緊,身體稍稍的往柳珂的身後一靠。低聲道:“大小姐,奴婢覺得好像後面那人有些奇怪。”
柳珂聽了此言,沒有接話,快步上了馬車。
在上車的時候,柳珂不經意的朝後面瞟了一眼,果然,發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果然站了一個人。
上到車上之後,她微微的將車簾掀開了一道縫,卻發現剛才那人已經不見了。
現在是大白天,況且是在城中,街上時不時的有人來往,柳珂到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是奇怪是什麼人在窺探她的行蹤,又是什麼目的?
此時柳青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柳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珂見狀對老萬道:“我們走吧。”
馬車伴著“噠噠噠”的聲響走出了衚衕,朝著河谷衚衕走去。
在路上,柳青鼓了鼓勇氣對柳珂道:“大小姐,剛才那人,奴婢以前好像見過。只是印象不是深刻,怕說錯了。”
柳珂見柳青終於肯說了,笑道:“沒事,錯了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把柄抓在別人的手裡。”
柳青聽了柳珂別有深意的話以後,臉上的神情不由得一滯,低頭道:“那人好像是李嬤嬤的侄兒李勇,三年前他隨他的母親來博陵看望李嬤嬤的時候,奴婢還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所以見過他,只是三年過去了,李勇肯定也發生了變化,所以奴婢不能肯定是不是他。”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知道柳青肯定沒有看錯。
李嬤嬤派李勇跟蹤她,無非是要抓住她的把柄,今天幸好被柳青發現了,若是她去蘇立恆的住處的時候被這個李勇發現了,那不光是她遭殃,蘇立恆也會跟著遭殃的。
柳珂想到這裡有些後怕,拍了拍柳青的手道:“你有心了,以後我們行事要多加小心了。”
柳青低頭道:“不管奴婢以前在那裡伺候,現在大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是個死心眼的人,誰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便會誓死追隨誰,奴婢不會說,大小姐明白就行。”
柳珂笑了笑,明白柳青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我懂了。”
回到柳府之後,秋平迎著柳珂走了出來。
柳珂見狀開玩笑道:“今天這是怎麼了?秋平姐姐竟然親自出來接著,可不折殺我了。”
秋平上前福了一福笑道:“有件事情必須要請教大小姐方可,聽聞大小姐出了,奴婢等不及便來門口迎著了。”
柳珂一面往裡走,一面笑道:“什麼時候我如此舉足輕重了,有什麼事還是三嬸不能決斷的,再不行還有老太太呢,怎麼就輪到我來決斷了。”
“是關於三小姐的事情,剛才奴婢又請了往常經常來府裡看診的吳大夫,他說三小姐是氣血虧虛,開了進補的藥方。”秋平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珂便道:“看珍兒的樣子瘦成這樣,氣血虧虛肯定是沒錯的,關於珍兒愛胡言亂語的事情,吳大夫怎麼說?”
秋平搖搖頭,“吳大夫說可能是中邪了,讓我們找得道的高僧或者道士給看看。”
柳珂聽了此話眼睛朝上一白,心道:果然是多深的修行就多大的道行,這個吳大夫顯然跟詹明陽不在個段為上。
這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