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沉的呵斥道。
賣唱女受了一耳光之後,臉上火辣辣的,卻敢怒不敢言,只低頭道:“我再想別的辦法。”
“滾吧!”
賣唱女聽了此言,一拱手匆匆出了烏壬巷,消失在人群之中。
*************
柳珂繞到後門回府,便直接帶著柳青去了慈心園。
一走進慈心園的大門,便看到小丫頭們兩個一夥,三個一堆的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
慈心園中的小丫頭們看到柳珂進了院子,都不約而同的住了嘴,齊聲道:“見過大小姐。”
“免禮吧!”柳珂看了他們一眼,知道府上可能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徑直走進了老太太王氏的房門。
一進門,柳珂便歡快的輕聲喊道:“祖母,我回來了。”
此時老太太王氏正正襟危坐在中廳,聽到柳珂的聲音面上的神色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下,道:“這麼快便回來了。”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遺憾的道:“看來孫女正該玩兒到天黑才回來,只是怕祖母記掛,忙忙的摘了果子便回來了。”
老太太王氏臉上帶著幾分嗔怪對柳珂笑道:“正該早回來,只是我以為你會將我老婆子的話當耳旁風,在莊子上玩忘了時間,沒想到你還算是懂事,知道我記掛著你,這樣很好!”
她們才說了兩句話,便見韓氏與朱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老太太王氏也不顧柳珂在跟前,急忙問道:“事情怎麼樣了,那史公子傷的如何?”
韓氏與朱氏的臉色都不大好,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還是韓氏先開口道:“回來的小廝說史公子的傷到不是很要緊,只是史公子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吵嚷著要讓衙役將石公子帶走呢,子輝與大哥一起去調停了。”
老太太王氏聽了之後,身體往後面一靠,洩氣的道:“我們柳家向來與史家沒有什麼過節,沒想到今天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柳珂知道老太太王氏嘴裡所說的史家便是博陵知府史疇家。
史疇屢試不中,三十六歲的時候捐官入仕,剛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衡州七品知縣,短短六七年的時間便從衡州知縣一路升到了博陵知府,從四品。
他之所以能夠升的這樣快,一方面是他精於謀術,另一方面是他特別的審時度勢,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巴結,什麼樣的人不可以巴結,什麼樣的人可以往死裡得罪,什麼樣的人一碰也不能碰。
柳家的二老太爺柳家祿便是個既不能巴結也不能得罪的人。
自然整個柳家都不是他可以惹的。
所以,雖然史家與柳家同在博陵郡,可是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史疇就只有過年過節的派人到柳家東府給老太太王氏禮節性的送點東西,平日裡從來都是互不來往。
上一世,這個史疇的下場並不好,他投靠了燕王,可是燕王不喜他的為人,並沒有重用,後因他與楚國勾結被容爍以叛國罪下令滿門抄斬了。
老太太王氏沒有讓柳珂離開,柳珂也便站在一邊聽著。
“那石公子有沒有受傷?”老太太王氏問道。
韓氏一躬身道:“老太太儘可放心,石公子沒有受傷,只是現在火氣大的很,誰也勸不住,還要鬧著去打史公子,不知道這個史公子怎麼得罪他了。”
竟是石硯惹了史玦,柳珂的心裡舒了一口氣。
雖然石硯是柳家的客人,與柳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可是終究不是柳家的人。
古人言: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在柳珂看來這個史疇便是十足的小人,從他上一世的所作所為便可看出這一點。
先背叛漢又背叛燕,為人做事全無道義可言,只看對自己的利益大小,就與楚王世子容熠是一類人。
此時,只聽朱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石家將這麼一個惹禍精弄到博陵來,這不是給我們柳家添亂嗎,起初我還看著他很好,無論相貌、家世、根基都很配,便動了心思,如今看來還是算了,若我們家的女孩真的跟了這樣的一個人,沒的一輩子跟著擔驚受怕。”
向來朱氏說話不會如此大喇,韓氏聽了此話之後,眼睛不動聲色的朝柳珂看了一眼。
柳珂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聽下去了,便給老太太王氏行了一禮,道:“孫女回來之後還沒有換衣服,孫女先回秀竹園去了。”
老太太王氏點點頭道:“去吧!”
原本柳珂打算跟老太太王氏提及二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