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是個年輕人,面上猙獰癲狂,看起來神智不太清楚,整個人危險極了。周遭動亂的人群讓情況變得複雜糟糕。
苑望卻沒有手忙腳亂,越是危急,他的頭腦反而越發冷靜。暴…徒的危險性並不讓他擔心或害怕,他可不是沒有經歷過實戰的理論家。唯一讓他顧忌的是受到威脅的無辜路人。
暴…徒看到人群被嚇到的場景,越發得意而更加猖獗了,他沒有注意到有人逼近他的背後,舉著砍刀,邁步朝著亂躥的行人追過去。
體力不支的路人女孩被推搡的人群絆倒了,抬頭就看到迎面揮下來的砍刀,頓時嚇得哭叫起來。
便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她看到一個人突然躥出來,從暴…徒的後方一把將人抱著,砍刀在一瞬間就被對方奪走了,暴…徒被人卡著脖子壓跪在地。
女孩呆了呆,直到那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安撫地朝自己笑了一下,她才恍然回過神,顫抖的雙臂試圖撐起身體,想要爬起來,這時一道影子晃過,嚇得她再度尖叫。
竟然還有一個持刀的暴…徒!
對方拿著刀正朝那位解放軍頭上砍去。
意外的是,讓人擔憂的恐怖流血事件並沒有發生。年輕的軍官正拿皮帶捆綁被制服的暴…徒,在遭到突襲時,他的背後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猛地讓開半邊身,一隻腳掃出去,直接把人撂倒,同一時間揮出手上剛搶來的刀,刀背重重地砸在對方的手腕上,又是在瞬息之間將第二個暴徒的砍刀奪了過來……
當天的午間新聞就報導了車站暴…徒砍人這一重大新聞市第一醫院開啟了緊急預案,接收並搶救被砍傷的旅客。
其中,有一名傷者非常特殊,正是以一人之力制服三名持刀歹徒的解放軍同志,他在與歹徒對抗之時,被刀砍中了左臂,傷口又長又深,流了許多血,在救援趕到後即刻送上救護車……
等營部那邊接到訊息,高城等人加急趕到醫院時,苑望早已經做完了縫合手術。
萬幸,傷勢看起來雖嚇人,竟是完全沒有傷到要害,只要養一段時間後,等傷口癒合了,基本上不會留下後遺症。
“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啊?”病房裡,少校焦慮地來回踱步,“徒手對抗三個持刀的亡命歹徒,你當你演大片呢?!”
苑望靠坐在病床上,對著副營長安撫地笑:“當時情況太緊急……”
“太緊急你就不要命了?”高城聽了解釋,更是氣急,“你就這麼迫、迫不及待想當烈士啊?”雙眼冒火,“笑、你還笑!你很自得是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個兒很光榮?”
上尉只好收起笑容:“我都估計好的,並不是莽莽撞撞地就行動的。”
高城指著他包裹了一層層紗布的胳膊:“就你這樣還叫不莽撞?”
“只是意外,”苑望低聲說,“我沒料到還有第三個人潛伏在人群裡……”
聞言,少校狠狠地瞪了上尉一眼。
“副營長,您坐,”苑望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要不吃點水果?”
高城低吼了聲:“吃個鬼的水果!我現在心裡就跟燒了一把火似的!”
這位發這麼大的火也只是太擔心自己了,苑望不由得心裡一暖,溫聲開口,用著輕鬆的語調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這還叫好好的?”高城眼睛瞪得更大了。
苑望一副心態良好的樂觀樣:“這不,性命無憂,就是一點皮外傷,小心保養也不用擔心留後遺症。”
“嚯,”高城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上尉的臉,“這麼說我還得感謝,沒直接把你那條小命給送出去!”
苑望抬起沒受傷的右手,摸了摸鼻尖,笑得無奈:“如果當時副營長您也在場,肯定會做出一樣的事情吧?”
少校一怔。
上尉輕嘆:“誰叫我們是軍人呢?總得要對得起這身軍裝。”
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本就是軍人的職責。
“我有怪你不該救人嗎?”半晌,高城再度開口,語氣明顯緩和了,“我生氣是因為你太魯莽了,救人前都不知道思考嗎,你頭上那東西是擺設?”
“我有思考的,”苑望說明,“當時沒有別的選擇,我動作再慢一點,就會又多幾個受害者……”
高城默了下,才說道:“行了,現在再追究這些也沒用,以、以後你做事前記得過一下腦子。”嗓音猛地壓低,“我、我可不想我手下最好的一個連長就這麼折掉了!”
少校的說法讓苑望呆了呆,心裡流過一種柔